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净慈寺(十七) (第2/4页)

全场余沉沉坐在边上,显得孤零零的,身上的袈裟和僧衣是那样的显眼,可她的情绪是那么低沉,很纠结,断然是不能保持平静的,即便她竭力克制,双眼只顾看着桌面,也不抬起头,可那样,也避免不了所有的话题都集中到她身上来。

“她是我的姑娘,我不同意在这里,咱们讲法律嘛,你们已经构成犯罪,诱拐别人家姑娘,好没得良心……”李姑珍在这个场合,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即便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见她脸上挂着的泪痕,还有说话之间的颤音。

郑良轻轻的扯了扯衣服领口,微微咳嗽一声,“我们作为家属,首先对贵寺的行为和做法表示相当失望,完全与你们所信仰的佛家慈悲背道而驰,余沉沉……昂!她是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准确说起来是个高中学生,她懂个什么?”郑良义愤填膺活像是上级在训下级一般,“犯罪啊,这是业障,耽搁这么长时间,无论怎么样,都是扭转不过来的。”他一边说,一边拿手捏成的拳头在桌上敲个不停,手敲桌子的声音很清脆。

主持静慈和监寺二人脸上跟着说话者的激动形成皱纹等形态来,“仪清既是跟佛门有缘分,已是很难得的,断然不能因谁人说些什么而断绝,是去是留,自是她自己说了算,所谓的信仰,也是很讲缘分来由的,我佛慈悲。”监寺静灵试图用佛理来解释一番,但很显然,简单的道理被她复杂化,并不具备任何的说服力。

“孽缘吧,哪能这么简单的归结于缘分呐!”年级主任奎当即回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下令监寺静灵半边脸红了不少。

倒是副校长冲年级主任奎使了个眼神,意在告诉他不要唐突,他也明白了这无声的提示,当即闭口,本来看起来还有很多话,也不再说出口。

主持静慈一直看着在座的所有人的态度,她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认真的听着每个人的言语。所以,正当所有人都停下来不说话,会场陷入一片安静的时候,她站出来,“此事,各方处理都有不当之处,要说最不当的,还是我们寺里头,着实失误,我们应该负一定责任,我代表寺里向大家伙儿道歉。至于余沉沉,或者现在寺里给了法号仪清,是该离开本寺回去继续念书,还是说应该留在寺里面,我想,这个决定,应该由她自己站出来给一个明确的说法,当然我的心意这个孩子应该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李姑珍一直没讲话了,她看着仪清泪流不止。现在所有人看向她,等她的答复。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一遍在这个屋里头坐着的所有人。

眼见着一个老和尚捏着佛珠,胡须花白,两眉弯弯,仿佛上了白霜一般,眼睛从上下眼皮中间透出光来,炯炯有神,身后跟着一个敲着木鱼的小和尚,铛铛的声音响彻寰宇。

“做世上人,不如做镜中人;世上人人为空名空财,镜中人本就空,空空如许,净得自在,世上修多执念业障,镜中游多自在。”他念着偈语,眯着眼睛,道出他的妙语来,以此作为启发。

话音还没完全消失,禅房外一阵风,呼呼的一闪,像是雨天的闪电一样,到了末端却格外轻盈,像大雁一般淡淡的落下,僧人对于这位后来者——一位道士。并没有惊扰到他。

道士是孤身一人,他甩着他那把精致的拂尘,踏进禅房的门,鹤发童颜,他甚至看都不看一边僧人。只道:“佛本是己身,修来修去修的是自己;闭关入院是修行,读书做人是修行,剃发只为警戒,杂念般般,何来自在?躲在镜子,那一摔,岂不还是零零碎碎?”

道士说话很直接,不像是佛门中人故作神秘——对已经参透的东西似乎永远持怀疑态度,非得说个半截子话,留下大大的留白。

说不清谁对谁错,总之,一佛一道不能论出个对错是非来的。当有两个以上的分不清对错的观点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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