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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进犯京城,朝中官员分为两派,一派恐也先对朝廷对先皇不利,主张退守南方,而以大学士于谦为首的主战派力主迎击,并宣明要杀掉主撤派。父亲陈敖乃是翰林学士,与主撤派中的一些官员交情甚好,不免从中劝阻了几句,这样一来,主战派心中自然有些不满。后来父亲与主战派一起坚守京城,倒底令也先无功而返,本来此事就此了结,不想父亲却招来了杀身之祸。

原本成王身为皇弟,兄未终却登基立为景帝,就已是违背正统继承王位的规矩,父亲与一些很注重正统的朝臣心中已有些失衡,而官场上从来处处波澜,一些主战派原本就与某些朝臣关系紧张,一旦战事平静下来,明里说是铲除王振的同党,实则趁机大排异已,有几个学士很难说是否是王振同党,只是与王振交情不错,也被抄杀全家。父亲陈敖眼中见不得此类事情,金殿奏本力保这几个朝臣,不料却被诬为王振同党,因为生性耿直刚烈,父亲平时也得罪了不少人,此时众人发难,父亲无法辨清,一怒之下,竟在金殿撞柱,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虽说朝中的一些小人此后亦不依不饶,由于于谦等人的作保,陈府一家人得以打回原籍吴县不再追究,陈太炎虽说头一年已中举,也被贬回吴县做了个小小县令。

例来官吏不得在原籍任职,皇上本是眼见父亲之死大受震撼,一时许愿说漏了嘴,但皇上不说自己错了臣子们自己也就不提,说起来,这也算是对他陈家格外开恩了。

陈太炎心中暗叹一声,怨什么呢?在官场上打滚,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他问。秦海青轻轻叹了口气,“早上我去伯母那里请安,她言谈之中很是担心你,昨日与嫂子谈话,她亦是多有不安。”秦海青转过脸来望着陈太炎说:“伯母言道,她担心你会走伯父的老路。”陈太炎淡淡一笑,将话题岔开:“听秦姑娘的语气,似已认定我是被冤枉的了,就不怕私情影响断案吗?”秦海青楞一楞,随既咯咯笑起来:“这个陈县令大可放心,我私情归私情,断案归断案,若是被我查出弹劾你的戏班一案与你确实有什么瓜葛,可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陈太炎不以为然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听你语气倒是不像。”“是吗?”秦海青从窗口折了回来,走回到陈太炎身旁。“怎么?”陈太炎忽觉不对,秦海青手一抽,已从腰间拔出一薄刃匕首架在陈太炎喉间,软语温言道:“不要以为我是那样没出息的人!”陈太炎只觉一股寒气从匕首传来,抬眼看去,秦海青眼中一丝儿笑意都没有。“我只是说笑而已,青妹不要介意。”陈太炎倒抽了口冷气。“呵,怎么又不叫‘秦姑娘’了?”秦海青眼中又闪出俏皮的神色,收了匕首走开。

“我奇怪的是,就算是京中有人看我扎眼,怎么会让你来,你不是不管这种平常的事吗?”陈太炎摸摸脖子,问道。“平常?”秦海青笑道,“就算是平常事吧,我帮帮老友总还是可以的。”陈太炎鼻中哼了一声,“真是这样?还是我恰巧碰了不该碰的人,结果把你惊动了?”“你还是少管这些事情的好,我是来查刑案的,你要问政事的话,我什么也不清楚。”秦海青坐回位子喝茶,一边将语题扯开去,“对了,我忘了问问你,你在这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