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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角摆放的一只水莲青瓷瓮,俯在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青鸾殿只有这一个,坐北朝南的方向朝右转动一圈,就会有地口出现。要奴婢等您吗?”
岑染摇摇头。韦菁想想后问:“时机不好?”如果这个时候离开,沈世雅将背负上天下第一妒妇的骂名。那个名声,毕竟太糟糕了。
这次,岑染依然摇头,韦菁仔细看了看太子妃的脸色,眼珠转了转后,又问:“可是不舍?”
这次,岑染没有动弹,怔怔的呆了一会儿,长吁出一口气后,自嘲一笑:“确有不舍,不过也没有到舍不下的地步。韦尚宫,你是看惯世情的,对于眼下的局面,有何好的建议吗?”
四百年的经历,论起人心术道,可谓精专。尤其还是尚宫这种职位,对于宫廷之事没有比她更精通的了吧?
韦菁闻言抿紧了唇瓣,眼帘低下看着脚下玉版砖色七八眼后,才道:“祖宗的规矩,奴婢不干主事。主子的事,主子自有决断。自己决断的,将来才不会后悔,亦不可不能后悔。”韦尚宫不是没有帮过这些后宫无助可怜的女子,可是帮忙的下场得到的却往往不是感激,而是怅然埋怨甚至愤恨不甘。次数多了,也就没感觉了。
韦尚宫话里的意思,岑染很容易的听明白了,毕竟哪个心软的女子都犯过这种错误,而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没有后悔的路了。低头拉起后臂的袖管,伸手上去缓缓的抚摸着上面的金红牡丹:“那么韦尚宫至少可以告诉我,乾坤丹的秘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吧?”这种不正常的药,一听就知道是从南疆来的。即将进到东宫的这位甜湘公主……会是内行吗?
“太子妃与其关于这个,不如想想内宫暗卫的代身之易容术,是否能哄住南疆公主。”
乾坤丹这种东西,就算事隔四百余年,南疆仍有记载,也不容易为人发现。毕竟太子妃的袖管子哪个敢往起拉?就算拉起来看到了又如何?女子纹身绘图也不是没有的事,南江省沿海区域就常有这种习俗人家。就算是子嗣问题,不许妾妃诞子有的是办法和理由。可‘替身’的问题就不好解决了。易容之术虽是江湖把戏,南北各地尽有,可若论精专诡道之术,当属南疆。
南疆地少人稀,纵使王庭也多用诡异之士。那位南疆公主就算本人不懂,也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不会懂。而这种事一旦揭穿,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往小里说不过是威胁太子就范,真正宠爱;往大里讲,说一个谣言惑众,动摇国本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这次不同以往,太子准备的那些招是根本不能开用的。所以,您要早下决断!”
第95章
叶锦天是下朝后才听小林子说的,一路急赶回来时,青鸾殿的殿门……仍旧关着。杉枝几个神色紧张的站在外面,见到太子归来后扑落落跪了一地。小林子刚才一路急跟,知道太子的心意,给小施使了个眼色后,二人缓缓推开了殿门。缓步迈进青鸾殿,殿内一片寂静,声息全无仿佛根本没有人气……
“你回来啦?”半垂的纱幔后传出的声音让叶锦天好大的舒了一口气。挑纱进来,就见书室中,岑染将一张羊皮卷拼成的盛华九域细理图铺在了地上,满满的铺了半个书室,岑染跪在上面正在找什么的样子。而左右却没了韦尚宫的踪迹?
“别看了,她来了回答我的问题后,就走了。”
回答问题?叶锦天心头一跳,轻问:“什么问题?”
岑染跪立直身形,将脸儿扭了过来,直直的对视着叶锦天的眼睛:“我问韦尚宫,乾坤丹是否出自南疆?”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可叶锦天的心里却如小鼓般的咚咚擂响,眼神收紧,帘儿一垂又一眨:“是!确实出自南疆。不过那东西四百年来不曾再现于世,怕是方子早就失传了。”
就这么顺水推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