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4/4页)

法可以施展?

她已输过一次,那次赔上了或许是她最信任的一个人。

若再栽在古布亚手上,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将失去什么。

“打结倒是打得很熟练嘛。”永昼抱起双手,在她身后懒懒地点评,“果然出身猎手世家。多拉蒂的种族天赋?”

“不许叫我猎手。”塞拉菲娜头也不回地把娜达的双手双脚都以绳索束缚,她抓着每一个机会去拒绝被如此称呼,“我这辈子杀过的猎物最多只有十头。”

上楼查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在的路迦又出现在楼梯转角。永昼稍稍压低过声音回话,然而她仍然听得见最细微的音节起伏:“加起来不就是一千一十了吗?”

塞拉菲娜。多拉蒂眯起了眼睛。眼角余光之中,路迦也往永昼投去警告意味浓厚的一瞥,要是平常的话她肯定已经动手了,但有极夜在此,一路上路迦的好风度也值得她卖对方一个面子。

她从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

女孩扶着双膝站起,以最放松的表情朝永昼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和极夜落座于娜达身边的两个沙发里。这两个家伙的任务很简单:看管犯人,在该回家的人回到什的时候确保娜达不会被他救走,从而保有谈判的筹码──万一、万中之一,他们处于下风的话。

至于她和路迦……

“楼上书柜后有个暗门,敲了两下,没动静,应该没藏人。”路迦。诺堤在开口之前都把自己的视线锁死于永昼脸上。塞拉菲娜从未见过他情绪如此外露,但他移过眼来的时候,表情又是往常的冷静。“上去看看?”

路迦垂下眼睫。

明蓝色的裙摆拖曳在他身前两阶。

绣在裙边上的金蔷薇亮得晃眼,走动间露出一点羊皮靴的矮跟,后腰上一个菱形的镂空露出了小片肌肤。他记得在山谷里找到塞拉菲娜的时候,她身上还有不少淤青,随着时日渐移,应该早就已经消退了吧。

少年这样想着,尾随她走上一楼。

他并没有错过烙在背上的、灼热得好像带火一般的视线。路迦。诺堤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那是谁,然而他的回应便只是把手放到背后,随即以指尖划过虚空,拉出一道无色之屏──自消音魔法生效的一刻起,客厅里两个耳朵太灵的家伙不可能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

拐过一个小弯,塞拉菲娜率先走进书房里,下一刻便返身过来,面朝路迦。她留意到了纵使已有一重魔法运转,后者仍然谨慎地关上了门。那不是个好兆头,起码不在极夜和她的小争吵之后。

塞拉菲娜竭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却很清楚自己的肩线有多紧绷,对方又是个多优秀的观察者。“极夜跟你说了?”

路迦有点意外地抬眸。他的黑发被漆得雪白的木门衬托得格外惹眼,肤色却仍然带一点病态般的白晢,因而更显得眸底泪痣幽深。由第一次见面到此时此刻,塞拉菲娜都觉得他看起来像个学者,更多于像一个法师,而他事实上竟然还是一个剑手。

可她还记得他抱起自己的时候,走得有多稳。

路迦似乎对她并未提及的那件事一无所知,但他同时也未开口澄清,仿佛是在等她自己提供更多讯息,又或者是在等一个道歉。他的神情比常人更加平淡,也正因如此,她不得不花费额外的力气,去解读对方脸上每一个微表情,才可以确定自己所看见的已是实情,且是全部的实情──时间一久了,便显得好像是她曾刻意去研究过路迦一般,旁人看上去未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