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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舒爽,自然宽宏大度,没给薛历川定下失职之罪,只薄示惩戒,让人把他拉到刑房受顿罚了事。

那一年大概是注定了皇室灾劫,皇帝性情冷漠难以长情,无所牵绊的过了三十余载,偏在那一年栽了跟头,不知是什么鬼魅迷惑了心窍,难得好奇心起,去刑房看望了自己的副侍卫长,自此便多了个摘除不掉的软肋。

薛历川被带到刑房受了鞭刑,执刑的也算是侍卫队兄弟,平时都互有照应,习武之人也知道如何拿捏分寸,三十几鞭下去,虽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看着吓人,但却未伤到筋骨,抹上伤药,顶多再疼个大半夜就没什么感觉了。

皇帝到刑房的时候,就见薛历川刚受完刑还挂在刑架上没放下来,他上身精赤,下身衣裤也被鞭子抽刮的破破烂烂,除了脸上,全身鞭痕纵横,伤口处嫩肉翻卷狰狞可怖。皇帝直直站在他面前,扫了眼这具带着艳红痕迹的俊美身体,看他皱紧眉头极力忍耐,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惊讶抬头时眼睛里被疼痛刺激的水气氤氲。

像是突然拿掉了蒙在眼前的纱布,关于这个人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那些模糊不清的图像跟面前这张苍白隐忍的脸对上了号,他的样貌及过往举动都在皇帝脑海里明朗起来。

“历川?!”

“回圣上,是属下。”

那是皇帝第一次这样亲昵的唤薛历川的名字,他身体里充斥着莫名的焦躁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舒解。他语调旖旎婉转,尾音轻佻暧昧,若是换了别人,怕是早就惶恐不安的揣度起皇帝的心思。但薛历川却无知觉,只是忍着痛苦,嗓音沙哑的回皇帝问话。

那时候薛历川身上的血还刺不痛皇帝的眼,他只是兴致勃勃的与他说些无意义的话,并发现自己对此有些上瘾。他从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只要想起这个小侍卫会受伤他就会心痛难安,会因为他重伤垂危而如此惊惶失措。

皇帝在众目睽睽下抱着薛历川进了屋。内室里仁王早穿戴好下了床,另有婢女换上了崭新锦被,见薛历川气息虚弱,不禁皱眉,说了句“臣去叫于林过来”,便急匆匆离开。

皇帝小心翼翼的将薛历川放在床上,然后撕开他身上破损衣物,唤来内室婢女送上清水棉布,自己动手,小心仔细的为他清理身上血迹。

薛历川身上伤口大小规则不一,每一处都入肉见骨,显然是遭到众多高手的围攻,胸膛上有大片乌青,手指轻轻抚上去都能引来他的震颤。皇帝心中阴霾大盛,如今情况有变,他有很多命令要下,很多事情需要他重新布署,但他看着薛历川没有生气的脸,只是想着让他活着,然后找到这身上每一处伤口的源头,让他们十倍奉还。

于林跟着仁王进来时,便见皇帝面色沉郁,空气凝滞的比之屋外寒夜还要冰冷。于林曾为宫中太医,在仁王还是太子时便服侍左右,经的事多了,皇家人的心思总能猜上□不离十,这会儿看见屋中情形,便知事急礼轻,匆匆告了声罪便上前诊治。

为方便诊治,皇帝给薛历川身上只留了条亵裤。于林先为他把了脉,然后只掀开他上身锦被,察看那些大小伤口,等确定了其它各处狰狞可怖的伤并不致命,使他昏迷不醒的正是胸膛上那大块乌印,便重又盖上,转身向皇帝回报。

“禀圣上。薛大人胸骨断裂,推挤到心脏,穴道受制,胸腔内气血不顺,伤情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