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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類的褒獎之詞;另外,還有一副油畫。油畫不是那種一看就是出自專業畫家之手的作品,那是一副很普通,甚至畫法有點拙劣的畫,畫中是一個人的側面像,從顏料的剝落程度和顏色來看,似乎已經放在這裡很長時間了。畫中的主體是一個悶油瓶。我並不懂西洋畫,但是所謂畫的道理,到了一定程度都一樣。這雖然是一副畫法很拙劣的畫,但卻有一股與眾不同的勁道。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兒來的,畫中的人,上身穿著一件喇嘛的衣服,下身是一件藏袍,站在山間,背後能看到卡爾仁次雪山山峰。不知是夕陽落下還是日初的光輝,把整幅油畫的基調,從白色變成了灰黃色。這是畫工拙劣,但在顏色上運用得相當大膽,直接帶出意境的絕妙例子。當然,即使如此,也並不說明這幅畫有著相當的價值,我之所以驚訝,是因為我認識畫中的這個人。是的,這個人身上的特徵和他的表情,讓我絕對沒有任何懷疑。就是他。對於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我完全摸不著頭腦,因為這個人實在沒有任何理由出現在墨脫,出現在墨脫的一幅拙劣的油畫裡。這是一張悶油瓶的肖像畫。我首先極力否定,因為這件事情太奇怪了,所以,看錯的可能性非常大,畢竟那是話,不是照片。畫裡的很多細節都比較模糊,造成這種相似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卻發現自己移不開眼睛。畫中人所有的細節都在告訴我,這有點太像了。特別是眼神,我活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過一個和小哥有著一樣眼神的人。胖子說過,那是和一切都沒有聯繫的眼神。世界上少有人能活到和世界沒有聯繫。但是,這張畫裡的人,有著那樣的眼神。我看了半天,下意識的感覺到,畫裡的人絕對就是他。就在五年前,他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了。當然,我了解他失蹤的真相,關於他的事情,我還可以說很多,但這並不是這個故事的主旨。他以前做的事情,在這裡並不重要,我看到這幅畫的首要想法是:墨脫是不是他調查中的一環?他在這裡出現過,是不是意味著,他當時調查的東西,和這裡有聯繫?當時我問郵局的動作人員,我記得那是一個老頭,有著典型的西藏人民的面孔,我問他這幅畫是誰畫的。老頭向我指了指「郵局」對面,用生硬的漢語告訴我,這幅畫的作者,叫做陳雪寒。我把目光投過去,就看到一個中年人,正在路邊的一個鍋爐房裡接開水。他應該是負責看管鍋爐房的看門人,裡頭有開水給附近的居民使用,三毛錢接一壺。和外面的大雪比起來,鍋爐房暖和的讓人發麵汗,所以很多人圍在鍋爐邊上取暖,這些人穿著都差不多,因此這一群人在一起,樣貌感覺都差不多。藏族老人家很熱情,看我分辨不清,對著鍋爐房就大喊了一聲:「陳雪寒!」這聲音洪亮得好像郵局房頂上的雪都被震下了幾寸,那叫陳雪寒的人,聽到了藏民老人家的叫喊,在人群中抬起了頭來,有些疑惑地看向我們這邊。我立刻走過去,那個人有一張特別黝黑的臉,皮膚粗糙,看上去,竟然比遠看年輕一些。我用漢語說道:「你好,請問郵局裡的那副油畫是你畫的嗎?」陳雪寒看了我一眼,之後點點頭。我發現他的眼睛沒有什麼神采,那是一種過著特別平靜生活的人特有的眼神。因為太多平靜,他不需要經常思考很多的問題,人就進入了一種特別按部就班的狀態。我給他遞了煙,就問他油畫的詳細情況。陳雪寒表現得有些意外,打量了我一下,把開水鍋爐的閘門關了,問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認識他?」他的聲音格外的沙啞,但是吐字非常清晰。我把大概的情況講了講,也說了這個人大概的背景以及我和他的關係。陳雪寒露出了微微驚訝的表情,脫掉白色毛巾做成的手套,走出鍋爐房,「你認錯人了吧,這幅油畫是二十年前畫的,你當時才幾歲?」我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那畫的年月這麼久了,雖然那畫確實看上去不新鮮。對於他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好在他似乎也並不真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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