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1/5页)
屋内呛人的药味,让宋绥连打了三个喷嚏,走进卧房,昏暗的烛光下,纪芸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蜡黄,气若悬丝。守在床边的宋箬溪满脸憔悴,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弱不胜衣。
宋绥倒吸了口冷气,“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纪芸不应声。
宋箬溪用力地在大腿上拧了一把,总算逼得泪腺挤出了两滴眼泪,带着哭腔喊道:“爹爹!”
“溪儿,你娘这是怎么了?”宋绥声音发颤地问道。
“娘病了。”宋箬溪答了句废话。
“夫人。”宋绥坐在床边,“夫人,你快醒醒。”
纪芸打定主意要装昏睡,那里会这么容易让他叫醒?
“爹爹,你好好陪陪娘!溪儿去熬药。”宋箬溪拿丝帕捂着嘴,退到外面去了,她怕她忍不住笑场,破坏了纪芸的计划。
“芸儿,芸儿,你别吓我,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宋绥这下真得慌了,他没有死妻另娶的打算。
纪芸暗自冷笑,芸儿,哼哼,这会子叫她娘都没用。她拿银子帮他养妾室、养庶女、撑门面,她养够了,撑够了,她不养了,不撑了。
“来人,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给太太看病。”宋绥着急地喊道。
“哎哟,怎么这么吵呀?”纪芸及时醒来了,声音微弱地问道。
“芸儿,你醒了。”宋绥凑到她面前。
“老爷?”纪芸半眯着眼,假装看不清楚。
“是我,芸儿。”宋绥后悔不已,他怎么会认为她在装病呢?结发这么多年,纪芸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她怎么可能会装病?
“老爷,你怎么进来了?”纪芸柔软无力地推了推宋绥,“快出去,快出去,妾身不能把病气过给你。”
见纪芸病得这么重,还关心他的身体,怕他受到伤害,宋绥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眶泛红,“芸儿,你别担心我,我身体强壮的很,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的。”
“老爷,有些事,妾身一直瞒着你,今天不能再瞒了,妾身不知持家,这家里已无银子可用,妾身无颜见你。”
“是为夫没用,为夫让夫人操碎了心。”宋绥一阵懊恼,内院之事,全是纪芸掌管,他从不操心,看了账本,他才知道,这个家全靠纪芸撑着。
“老爷,妾身撑不下去了,妾身希望老爷以后能善待妾身的三个孩子,濂儿已长大,淮儿也懂事,只有溪儿去寺中住五年,未经管教,俗务不知,性子刁钻,妾身已管教不了她了,望老爷多怜惜她,别太苛责她。”纪芸说得声泪俱下。
“芸儿,你不要这么说,溪儿她很好,她乖巧懂事,是我误信了湖儿的话,错怪了溪儿。”
纪芸闭着眼睛,一副力竭的模样。
“芸儿,你别睡,你睁开眼睛跟我说话。”
纪芸缓缓睁开眼睛,“老爷,三郎。”
“芸儿,你一定要撑下去,你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
“老爷,大夫说妾身这病要用补药养着,可现在家里的情况,那里吃得起那些名贵的补药。”纪芸凄苦地惨笑道。
宋绥一听这病有救,道:“这事你别管,为夫来想法子。”
“老爷,你能有什么法子?”纪芸不信地摇头。
宋绥沉吟片刻,“家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卖一些人出去。”
“不行,你是堂堂知府,只有买人进来的道理,断不可卖人出去,那会让人笑话的。”纪芸喘了口气,“再说,那些下人卖出的那几两银子,连根人参须怕都买不起。”
宋绥用力地捋着胡子,苦苦思索能从哪里弄来一笔银子。
纪芸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半晌,叹了口气道:“老爷,你就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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