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3/5页)
“你这孩子,那些首饰是让你出门作客戴的,你当掉了,以后出门戴什么?”纪芸捶着床板道。
“娘病了,溪儿那有心思出门作客,摆在那里还占地方,不如当了换银子给娘买药。”宋箬溪走到床边,把托盘搁在矮几上,喂纪芸喂完药,扯丝帕帮她按了按嘴角。
“溪儿,是娘拖累你了。”纪芸哭喊道。
“只要娘病能好,哪怕要溪儿从今往后穿粗布衣服,戴荆钗木簪,吃粗茶淡饭,溪儿也愿意。”
宋绥这才发现宋箬溪发髻上只插着一根兰花白玉钗,旁得首饰一点都没有,手腕上就戴着一串念珠。
纪芸一把搂过宋箬溪,“溪儿,娘的好女儿,都是娘不好,她们都是娇养在身边,只有你孤苦伶仃在寺里住了五年,回到家里还要受委屈,还要跟着吃苦受累,娘对不起你。”
“娘,女儿不怕苦。只要娘你好好的,我们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在一起,女儿就再苦也甘愿。”宋箬溪伸手抱住纪芸,努力用哭腔把这话说出来。
看着哭得稀哩哗啦,伤心欲绝的妻女,宋绥忙着劝慰,已没空去细想,为何短短十来天,家里就穷成这样了。
等纪芸和宋箬溪慢慢平静下来,就轮着早就等候多时的宋淮出场,“娘,淮儿回来了。”
宋绥脸色微沉,这个孽子,母亲病重,他不在床边侍疾,还跑到外面闲逛!这么晚才归家。
宋淮走了进来,看到宋绥,露出惊讶的表情,“爹爹?”
“淮儿,庄子可卖出去了?”不等宋淮给宋绥请安,纪芸已迫不及待地问道。
“娘,庄子卖出去,只是卖得太急,只卖了一千八百两银子。”宋淮低头道。
“夫人,淮儿年纪小,你怎么能让他去办这件事?”宋绥皱眉道。
“老爷,我何尝不知道淮儿年纪太小,可是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知府家穷得要卖庄子,卖店铺,太丢脸了。”纪芸满腹委屈地解释道。
宋绥叹了口气。
“娘,没有里子,要面子有什么用?”宋淮沉声问道。
纪芸虚弱地靠在宋箬溪肩膀上,道:“宋家是名门望族,你爹爹是五品知府,这里子面子都要顾着,不能有失。”
“娘,你就是顾忌着这个顾忌着那个,操劳太过,思虑过多,又闷在心里,从不说出来,久而久之,郁结在心,气血不畅,才会病来如山倒。”宋淮心疼地抹着眼泪道。
宋箬溪念了声佛号,道:“娘,佛曰,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不能万事求全。”
纪芸闭上眼睛不说话。
宋淮把银票从怀里拿出来,双手呈到宋绥面前,“大夫说,娘太过劳累,要慢慢调理,在没痊愈前,不可再操劳,要不然旧病没好,又添新创。”
宋箬溪也赶紧把装着碎银子的荷包拿出来,“爹爹,娘病了,不能操持家务,一切都请爹爹作主。”
宋绥接着这一千八百两的银票和那几两碎银子,五味杂陈。
“爹爹,以后我去学堂上学,不用坐马车,我骑马去,也不用带那么多随从,只要小丙小丁既可,这样就可节省一些开销。”宋淮主动提出削减伺候的人。
“爹爹,我胃口小,吃不了多少饭菜,以后每餐一菜一汤就好,五菜一汤太浪费了。”宋箬溪主动降低用菜标准。
“溪儿,淮儿。”宋绥看着面前懂事的儿女,颌下的胡子颤抖的厉害,眼眶泛红。
这出戏,纪芸集导演、编剧、主演于一身,导得好,编得好,演得更好,接下去的事,如她预料般的发展。
宋绥在思考良久,决定先顾面子,再管里子。他考虑到纪芸在病中,又是嫡妻正房,不能削减她房里伺候的人。宋箬溪是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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