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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心背脊全是冷汗,她還在遲疑,坐在屋檐上的元華忽然把腿一搖,一雙拖鞋的溜溜往下墜,噗地一聲,打破了深夜寂靜。

銘心只得硬著頭皮上。

她輕輕走出露台,站在欄杆旁,裝作是看風景的樣子。

自三樓小露台看出去,真似可以看到太平洋另一端。

她假裝自言自語:「今夏特別熱,不知有多少蜂鳥前來喝蜜水。」

銘心肯定元華可以看到她及聽到她。

她微微仰起頭來,看到元華全身。

大小姐已換上睡衣,神情並不激動,只是有點迷糊,正也看著夏銘心,微笑。

銘心自顧自說下去:「蜜水瓶子要常常洗,蜜水變壞,會毒死蜂鳥,屆時,愛它反而變成害它,你說是不是。」

然後她抬起頭,「咦,元華,你怎麼在這裡?」

元華朝她點點頭。

銘心輕聲問:「要不要下來談天?」

元華搖搖頭。

「你是怎麽上去的?」

大小姐不出聲。

銘心不徐不疾地說:「太任性了,也不想想母親知道了,會如何傷心。」

元華忽然垂頭落淚。

「兄妹都很愛你,也不想想他們。」

元華肯定是服過藥,坐在那麼零丁的地方而不知害怕。

「來,慢慢滑下來,元聲與我會接住你。」

元聲鍰緩走出來。

元華終於講話,聲音顫抖而飄忽,「別告訴父親。」

「他不用知道。」

元聲伸出雙手。

這時元華卻又不敢動彈了,四肢如落葉般抖動。

銘心說:「我到屋檐去幫她。」

「屋後有鐵梯。」

好一個夏銘心,受過軍訓,三樓高哪裡難得例她,靈猴似爬到元華身邊。

她緊緊摟住元華,「不怕,不怕」,然後握著她雙臂,緩緩把她放下小露台,元聲兩手鐵鉗般抓牢她雙腿,安全了。

銘心鬆一口氣。

元華需看心理醫生,否則像她這樣勇於嘗試,終有一天會得成功。

銘心在屋頂上坐了一會兒,剛想下來,聽見有人焦急地問:「你還在上面干甚麽?」

「是元聲?」

「我是卓元宗。」

「啊,我馬上走。」

「夏小姐。」他叫住她。

「是?」

「謝謝你。」

「不客氣。」

銘心爬下樓,元聲在地下等她。

「你看你,擦破了手心。」

銘心只管問:「元華怎麼樣?」

「已經叫了醫生來看她。」

「元心呢?」

元聲沒好氣,「還未回來。」

銘心回房去,發覺天已經亮了。

她換上制服出發。

元聲駕吉普車送她,看到她神氣的樣子不禁喝一聲采。

那日不過是一般操練,碰巧電視台派記者訪問,當值同僚分別向記者講解了一些事實。

銘心覺得她特別疲倦,精神不夠集中,別人也許看不出來,她自己認為失水準。

偷偷年輕男記者對漂亮華裔海軍中尉發生極大興趣,釘住問個不休。

「理論上說,遇到戰爭,你也需奉召出征?」

「是甚麽促使你從軍?」

「軍中有否重男輕女現象?」

「你與花木蘭有否相似之處?」

累壞了夏銘心。

到最後,他還留下了名片,「有空喝杯咖啡。」

銘心忽然明白為甚麽有些明星要打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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