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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那柴爺的意思,是有人想留著永寧侯府的人慢慢折磨。
倒底是誰呢?
蘇宴蹙著眉,將以前在上京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依舊沒什麼頭緒。
也許是他得罪人而不自吧,畢竟以前他從未將細小的瑣事放在眼裡,所見所聞,也都是一些表面上的清風霽月。
葉媚見表哥陰鬱著臉,也不知在想什麼。
既然想不出來,那就不要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當前最大的事是睡覺。
於是當晚睡前,蘇宴就被小表妹指揮著在房門上放了一個木盆的水。
他嘴角抽動,抬眼看了門上的木盆,很懷疑這樣有用嗎。
葉媚又塞了根木棍到他手上。
「表哥,保護好自己。」
蘇宴看了看手上的木棍,輕輕笑了一下。
就是流放前蘇宴也甚少笑,他這一下猶如攬月入懷,看得葉媚也心花怒放起來。
柴爺那今日吃了虧,自然不醒善罷甘休。
他摸了一下磕破的嘴皮,撕的抽了一口氣。
房間內其他的官差都等著他發話。
「今日我們就改走水路,阿桑,去泗水碼頭準備好船隻,我們是官,他們是犯,咋們走著瞧。」
這一夜很安靜,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柴爺一大早告知要走水路的事,蘇宴詫異了一瞬。
乘船雖是比走路更舒服省事,可這個時節北上是逆風而行,行程並不會快上多少。
其他人聽到有船可坐,不用靠著一雙腳走過去,面上都露出了喜色。
這一個多月的趕路,腳上的水泡起了一個又一個,眾人原本柔嫩的腳都起了厚厚的繭子了。
泗水城的碼頭算是挺大的了,往來的並沒有多少船隻。
柴爺他們租用的船並不是很大,只有上下兩層,上層自然是他們自己住,而葉媚他們流放的身份自然只能住在下層。
泗水城的河流廣闊,清晨江面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一眼看過去倒是看不到邊際。
江上煙波浩渺,霧氣森然,倒是頗為壯闊。
永寧侯府的人長寧居住在上京,哪裡見過這般的情形,一直以來壓抑沉靜的心情此刻才散開了些許。
只是船行了片刻之後,他們這些人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原因無他,除了這些走南闖北的官差和葉媚外,永寧侯府的人集體暈船。
作為新時代的新女性,葉媚自然是去過很多地方,各種交通工具都體驗過了,別說坐船,坐著船來回顛簸翻滾上百圈,她都能面部改色的要求再來一次。
原本肚子裡就沒多少存貨的眾人,這下是連酸水都吐了出來了。
相比較其他人吐得死去活來,蘇宴就只是乾嘔算是好的了。
他努力按下胃裡的翻騰,抬起有些發白的臉,看向站在不遠處一臉悠閒的表妹。
葉媚見蘇宴淸俊的眉眼都舒展不開了,將手上倒好的一碗水給他端了過去。
「喏。」
蘇宴搖頭。
「會吐。」
「不是給你喝的,漱漱口吧,剛吐完嘴巴會苦的。」
說完直接將碗給塞到了他手上。
上船之後,也不怕他們能跑到那裡去,於是他們手上的鐵鏈都被解開了。
蘇宴心下感動,表妹真好。
不想就叫葉媚下一句話給噎住了。
「裡面好難聞,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還嫌棄的用手捂住了鼻子,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蘇宴抓著碗口的手僵了僵,試探的抬了一下胳膊,鼻子靠近身上,輕輕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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