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到饥肠辘辘,仍围绕头曼与齐齐拉木之主张。头曼单于见时候不早,便令人置酒设宴。一时间,崭新的单于宫殿内,辉煌灯火之中,王公及贵人、臣僚围坐在木桌周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待酒足饭饱之后,头曼单于又令乐班上台演奏,歌姬随歌伴舞。凄厉的胡笳和骨笛声清澈嘹亮,咚咚的羯鼓之声入心入脑,从宫殿的大门和窗口传出,在冷风吹袭的阴山上下回响。
2
光阴过起来总是很迅即,当头曼单于真切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当年那样不长胡须的少年,虽然仍旧没长胡须,可是脸上的皱纹,就像是一把把的径路刀——锋利、无情、彻底,毫不妥协,而无形的时间,却比刀子更为致命。这一年的夏天,右谷蠡王素不拉泰突发奇想,突袭了月氏焉支山营地,并掳掠了一些胭脂花和月氏妇女回来。因是私自出兵,怕单于怪罪。素不拉泰便从月氏妇女中,挑选了最美一个,送给头曼单于。
月氏属于印欧人种,自然与个子矮小、脸庞黝黑的匈奴女子大不相同。此外,驻守在焉支山的月氏妇女们,因了地理之变,常常在山上采些胭脂花涂红指甲,染红嘴唇和脸蛋。如此以来,本来个子高挑,皮肉细致的月氏女子愈发娇艳。头曼单于见到,自然喜不自禁,对素不拉泰擅自引军之事不予追究。
素不拉泰送与头曼的这名月氏女子,长得黄发碧眼,鼻梁高挺。乳房像是哺乳期的母羊抑或奶牛,说起话来,舌头一弯一绕,像是含了一颗硕大的玛瑙或者珍珠,虽然不够清晰,但听起来很有味道——头曼单于是好女色的,一方面,是天性,另一方面,是本能。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头曼明显觉得自己来日不多,就像日日消沉的太阳,大好时光稍纵即逝。而人生最美的时光,不是征战和杀戮,而是安静的,自由的,人与人肉体的交融的和谐。
这种思想意识在匈奴似乎是第一次,头曼也是其中第一人,及时行乐不仅仅是一种个人情绪,而且是一种具有极强感染力和最易激起共鸣的传感器。刚刚继位的秦二世如此,终日酒池肉林,招猫斗狗,不务正业,连赵高牵来的是鹿还是马都分不清。相比胡亥,头曼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圣明之王,诸般恶事之中,自己仅仅沉湎于女色而已。
头曼这种思想,是在外无兵难,内无忧患的条件下产生的,也是面对生命如夕阳西沉,来日无多的人生事实的悲观情绪下产生的。但对于匈奴当下的形势而言——“东胡强而月氏盛”(《史记&;#8226;匈奴列传》),在此情境之下,要想更好的抗拒这两个怨家宿敌,壮大人马,积蓄国力,是最有效的办法。基于这样的一种考虑,头曼单于才力主暂罢兵戈,休养生息之国策。以期匈奴在新败之后,快速发展壮大。
但右贤王笃布台和休屠王沃里克所忧虑的也是事实,居于祁连山下河西一带的强族大月氏,早年间,驱赶了在这里繁衍生存的乌孙,将其疆域及物产据为己有,迫使乌孙王向西逃匿,至西域天山北麓,伊犁河流域,击败了当地的尉犁,占取其城市与物产,从而安顿下来。而现在,大月氏正在与来自于祁连以东氐羌人作战,一时之间,还难以腾出手来骚扰和进击匈奴——但不管最终是月氏人胜利还是氐羌人胜利,都会对匈奴下手。
在此之前,氐羌和月氏已经相互拼耗了二十多年,双方你来我往,各有胜负。直到月氏国鞑胡卓泰继位后,月氏才占了上峰,并逐步将氐羌人赶到了与匈奴毗邻的竣稷山一带——尽管如此,头曼单于知道,鞑胡卓泰暂时不会对匈奴采取行动,必然要休养生息,积蓄国力。尔后再挥起如月弯刀,催动铁蹄战马,进行再一轮的侵略和扩张。
而东边的东胡,也像狼一样的游牧部落,占据了大兴安岭及呼尔湖、贝尔湖一带,势力节节壮大。其实力比匈奴和月氏犹过之而不及——如果说匈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