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部分 (第3/5页)

宠,暗示颜家的失势,暗示颜翦的功高盖主,自然就有人拼了命去找,以借机兴风作浪。”迟衡皱紧眉头,“为帝者,光明磊落,则属下不敢徇私;若帝王自己都疑神疑鬼,则属下必然惴惴不安,揣度帝王的心思,或为了自保,或为了逢迎,或为了旧怨,或为了一己私利,就会做出一些有损朝廷的行为。”

骆惊寒拣了奏折细看,正是弹劾颜翦失了军粮之事,越看越疑惑。

迟衡看出他的心思:“这些事,绝对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他们现在还不敢凭空捏造。可这中间多少是颜翦的过失,多少是颜翦自己也不知道的,还有待细查。而且,为什么现在才暴露出来,并是有目的有针对的暴露,正是源于我透露出这种倾向,有人借机推波助澜而已。”

骆惊寒点了点头:“这个写奏折的舒切,是个铁面无私的清官,他不可能信口诬陷的。”

“一点点真实的又致命的信息,就足以吸引一个清官能吏的注意力。而认真负责的人被利用,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会穷追不舍而且铁面无私——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尤其身为大将军,颜翦不可能面面俱到。”迟衡沉思了一会儿,“惊寒,这事情超出我的意料,我需要静观事态,看有什么苗头出现。”

人在事中迷,迟衡无法一眼就看破整个局势。

何况整个局势中,有人暗中挑事,有人急着灭火,有人想窥探真相,有人想遮掩事实,有人左顾右盼,有人糊糊涂涂。相关的人、无关的人、推波助澜的人、息事宁人的人全部搅合在一起,让整个局势越发迷雾重重。

只能静看,任喧嚣翻滚,牛马蛇神全部折腾出来后才能看得更清。

迟衡笑对纪策说:“越来越热闹了。我还没怎么着呢,就跟要大乱一样;我要是万一有个什么,还不得翻天了!”

“罪魁祸首还不是你!”

前面的七八天里,颜翦为了那些事儿四处奔走,忙得脚不沾地,六部都能见着他的身影。但在第九天,他忽然安静了,不再解释不再去寻找真相,他忽然安静地隐在自己家中,仿佛闭门思过一样。颜翦的长子颜景同偶尔出入兵部,询问石韦一些旧事,如此而已。

迟衡非常好奇,问纪策他都在做什么。

纪策白了他一眼说:“五哥被那些破事快折腾疯了,不许他歇一歇啊,就是有天大的冤屈光喊冤也没有用啊。”

“你出的主意?”

“你要看戏,我怎么可能拆台?五哥有勇有谋,只要他脑子转过弯来自然就能领悟到。”

“子炎好几天不见来了。”

“来不了。景同愣是把他折腾进牢狱里了,按最严厉的刑法处置,子炎得再牢里呆三个月,每天吃馒头就咸菜反省。”纪策莞尔,“这事儿我先知道,因为就刚才发生的事——你说,景同聪明不,他把一个炮捻子直接摁进水里了。”

颜子炎就是炮捻子,只要有人点,他就敢爆,而且是连环爆。

把他关在牢里,就等于用绳子捆住了。

迟衡摸着下巴道:“真下得了手!只怕子炎在牢里对他恨得要死。景同手脚还快,把最可能惹是生非的先掐住,让想从子炎下手的人无可奈何,至少在牢里不可能再出什么事。看来,颜翦闭门不出也是颜景同的意见——说真的,我看颜翦为了这些事疲于奔命,也于心不忍,长此以往,他绝对是要被毁了。不过,现在,我必须对颜翦做出处罚的决定,不然,压不住群臣的非议。”

纪策凝思:“然后呢?”

“如果颜翦愤愤不平急于平反,更多真相不明的东西会被翻出来,他会落入陷阱,越陷越深;如果颜翦泰然处之,接受处罚,就该有别人跳脚了。”

“五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恐怕,纪副使这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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