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部分 (第4/5页)

:“我们亲眼见了,他一人同时和四个人比都赢了,的确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不怎么能让他进容府呢!”

“还四人!比皇帝差远了。”

属下小心地说:“那是先帝和容州王技术太强悍!”

“胡扯!我跟皇帝就学了个皮毛和基础,招数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哪来的强!”

“容州王所言差矣。先帝谋略卓绝,容州王不遑多让,这些与棋艺相通。高手对决,棋艺水涨船高,只是容州王不自知而已。所以这个‘高手’一来,就不行了。”

听上去是这么回事。

容越意兴阑珊,懒懒地把人都打发出去,支手撑在桌子上,把那棋子丢来丢去,听那棋子叮叮当当乱转,听得乏味了,两腿一伸,仰躺在躺椅上,宽袖一遮双眼,睡过去。

容越日日笙歌没人说,但他要是懒懒不出门,属下反而担忧了。

州牧柳思慕跟随容越多年,知他性子,叫人撰了一本简单的容州游玩册,将那名山名水名吃写得一清楚。容越把册子一扔,嗤笑:“还用得着这些东西?我的马一出去就知道哪里好玩!就是不知怎么的,提不起兴致,没意思,连下个棋都找不着对手。”

柳思慕笑得温和:“属下观摩许久,对安州棋略知一二,或可勉强为之。”

容越一挑眉,又黯然了:“不止是没对手,总觉得不舒服,下棋下得也不爽快,到底怎么回事又说不出来。算了,可能是柳絮把人心情给堵了——最烦这种漫天飘飘忽忽的玩意,还是迟衡豪气,一口气把京城的全砍了。柳州牧,你说,我要不要效仿他一下?”

柳思慕骇笑:“王爷如果想避一避,容州城西的西贝山,海棠妙绝,可一观。”

容越并不想去,可更烦那些官员们若有若无的试探。

遂打起十二分精神,备马出行。

心情不佳看什么都不对劲,平素喜欢的白羽衣、玉蝉花绣蓝锦衣都看不上,心烦意乱地翻腾了几下,踢到了一个大红漆木箱子,锁子又大又结实。容越想起,这是迟衡赏给他的东西,也许是眼光有别容越都不太喜欢,遂一股脑儿塞进这箱子里。

睹物思人,另是一番心情。

金银珠宝自不必多言,不喜欢归不喜欢,贡品总是精心耐看的,容越一一拿出,摆在案子上,独自赏玩,压箱底的是一件灰色衣裳。将衣裳抖开,容越又一阵感怀。

送这衣裳时,正是迟衡削弱容越权力之时。

容越记得当时极为愤怒,再一看这灰不拉几的衣裳,看都不看直接撇了。现在想一想,太平时期,人人都手握重权,总是祸害,迟衡是皇帝,所作所为亦是形势所至,所以封容越为容州王作为抚慰——假如迟衡能回来,就是当一个平常百姓也足矣,容越苦笑,将灰色衣裳穿了起来。

裁剪得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衣裳质地柔顺,灰色中闪着淡淡的银,绣着几不可见的千叶石竹。除开它并不显眼的颜色外,这是一件舒适至极的衣裳,当容越策马缓行石城街巷时,邂逅的倾慕目光亦不少于平常。

西贝山上,海棠花好,开满一树又一树。

赏花的人有许多,当然因为容州王在,都离得不远不近。山也好,水也好,花也好,人也好,就是缺了点什么,心里总不是那么畅快,容越一个人站在海棠花下发愣,想起数年前,自己和兄弟们驰骋元奚的大好江山,什么景没见过。比这漫山海棠花更印象深刻的,是泞州一小城池里,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土墙上都挂满了紫藤花,美不胜收。

还有那一树树的紫薇花。

迟衡曾说过,紫薇树怕痒,轻轻挠一挠树干就浑身发颤。容越不信,大喇喇地伸手去挠,那树干可就动了。迟衡笑着让他轻轻的挠,用指甲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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