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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见他如此不顾生死的进击,均是一愣。解元山已经回身向任笑云喝道:“你先带着他们退!”百忙之中,回身一腿,将个正欲冲上的鬼卒踢得直飞出去。

这一开口说话,心神略分,左肩上登时给常机子扫了一鞭,解元山胖大的身子微微一晃,却暴喝一声:“快走!”左镢以“摘星”之势直刺向常机子,右镢展出“断流”势,寒光一道,将要待乘机杀过去的几名鬼卒劈倒在地。

任笑云看着解元山一个微胖的身子在无数刀光剑影中浴血苦战,眼中就有泪涌出,拔出腰间的钢刀叫道:“解三哥,兄弟来助你一臂之力!”正要上前,却听身旁的邓烈虹叫道:“快走啊,笑云,凭你那乱七八糟的刀法,过不了一柱香的功夫便会给人家刺上十七八个窟窿!你快护送沈先生先走!”

任笑云哭道:“沈老头,这……这会子该当如何?”沈炼石长叹一声:“聚合堂中弟子决不会独自逃生。咱们走得快一步,解元山脱身的机会便大一分!”任笑云犹自犹豫,解元山又大喝一声:“快走!”这一声已是声嘶力竭了。

任笑云大叫一声,反身抓起沈、邓二人,展开“平步青云”的轻功,几个起落便远远纵了出去。

蓦然间听得身后解元山和司空花同时大喝,任笑云一回头,正瞧见解元山挥镢将司空花的一支龟背爪震飞,但左臂却给司空花一抓劈中。一道血浪直飞上天,他的半截手臂竟给硬生生地抓了下来。解元山的身子呼的一转,几乎就要跌倒,猛然右镢疾挥,将几个鬼卒拍倒在地。便在此时,常机子一声怪笑,拧身欺上,一鞭重重抽在了他背上。

解元山摇摇欲坠,却依然不倒——虽是急奔之中的回头一瞥,但这个给鲜血染红半边的身子却在任笑云心中永久定住,这个微胖的身子在任笑云的心内永永远远也不会倒下。

任笑云的一身内劲展开,越奔越快,他这时只想把一腔的悲愤之情撒在这双腿之上。两旁的枯树焦土不住向后退去,扑面而来的热风打在脸上热辣辣的,泪水滚入口中却是咸咸的。

“沈老头,你说三哥没事的是不是,他没事的是不是?”涕泪滂沱的任笑云一边跑,一边嘶喊,“解三哥……都是小弟没出息,只会做这缩头乌龟……。沈老头,我、我跟你学刀……我要好好的学刀!”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雄浑的歌声:“若将军一脚到京畿,但踏着消息儿你可也便身亏……大丈夫怒发三千丈,休惧他狡兔死,走狗僵,高鸟尽,劲弓藏……”正是解元山所唱。这似是什么杂剧的曲子,给他这时歌来,别有一股忠烈之气。只是这歌声未唱完便嘎然而止,像是给什么东西硬生生斩断一般。任笑云蓦觉心腹间沉沉的一阵痛,身子急跃,已经投入了一片青纱帐中。晚风吹过,稀稀拉拉的青纱帐随风起舞,发出一团呜咽之声,那声音传入任笑云耳中,便如天地齐哭一般。

第十章 冷对貉罴凭只手

疾奔出数里,就见了前面一座有些童秃的苍山,山不高,却有些气势。三人上得山来,在暮色之中七扭八拐的顺着山道行了不多时,就瞧见山腰处一座山洞。暮色沉沉,洞内倒是凉意森森,三人就在洞内坐了,任笑云脸上的泪水兀自未干。沈炼石却叹道:“可怜解元山了!这人却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只因烈虹疑他是奸细,他便一死相拼!这一回给青蚨帮擒住,不死也要脱层皮。”

邓烈虹忿忿的猛拍大腿:“我是让莫老妹子吓的,怕内奸怕成了杯弓蛇影……”任笑云瞧他懊悔如狂的样子,怕他这样拍下去会就自己的双腿拍折,便道:“邓二叔也不必太过伤心,咱们给青蚨帮缀上了,你和沈先生又中了毒无力厮杀。这一战,只有靠解三哥了……嘿,解三哥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全是……全是因我这废物,”忽然站起身来,叫道:“沈老爷子,这刀您老现下就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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