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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听钱嬷嬷哭道:“也不知箐儿小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竟然穿着嫁衣悬……这不是存心害我们世子爷吗?”
安阳伯夫人却在此时开口道:“倒也不怨箐儿,若不是他舅母那般逼迫箐儿又何至于此?说到底箐儿是因着我们才去的,还这般年纪轻轻的……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听安阳伯夫人这般说,钱嬷嬷与双莲宝瓶几个也都跟着红了眼眶。郑箐儿到底是在安阳伯夫人身边儿长了十几年,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然而景蕴的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皱越紧,又见安阳伯夫人与钱嬷嬷几人哭做一团,没完没了的!不由不耐地起身道:“伯母且放宽心,我这就先去瞧瞧顾远,想来他总是个明白的,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说完景蕴也不等安阳伯夫人说话,在钱嬷嬷与双莲宝瓶几人的怔愣间,起身一礼便匆匆退了出去。安阳伯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嘴,景蕴却已经出了屋子。
几人都不知,此时景蕴心中正压着一团火气,对郑箐儿,也对顾远……
四五四 怒斥
景蕴随着小丫鬟走进**苑时,安阳伯夫人身边儿的朱嬷嬷,正带着顾远身边儿几个贴身小厮,满脸焦灼地守在房门外。
见景蕴过来,几个小厮都急忙迎了上来,朱嬷嬷更是立时拍着房门禀道:“世子,锦乡侯世子过来看您了,您开开门吧!”然而别说开门,就连一点儿回声儿也没有传出来。
景蕴见此眉头越加深锁,冷冷地扫了几个小厮一眼,朝房门走去。朱嬷嬷自是不敢阻拦,急忙让到一旁正欲与景蕴解释顾远心情不好,却见景蕴一脚踢向房门,房门顿时应声而开……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朱嬷嬷正要进屋,却被景蕴冷冷一瞪,顿时立在了当场不敢稍作动弹。那几个小厮更是早已低头垂脑地跟在景蕴身后,连目光也不敢随意乱扫。
一步踏入屋内,只见桌翻椅倒,八扇琉璃屏破碎一地,酒壶酒罐随处可见,或横或立杂乱不堪。
跨过梨花扇,顾远坐在脚踏上,背靠临窗大炕,手边儿堆放着十来个散落的酒壶,一袭灰白细麻曳撒早已皱得不成样子,连黄杨木簪都掉在了地上,颚下青色胡茬隐显,可见是多日不曾梳洗……
朱嬷嬷也是好几日来第一次得以进来,见此情景不由红了眼眶,捂紧了嘴,害怕自己惊呼出声儿。
但她却怎么也没料到,景蕴上前两步,只手提起顾远便是一拳挥去!吓得朱嬷嬷别说捂嘴,连规矩和害怕也都顾不得,急忙跑上前抓住景蕴的手臂,喊道:“世子爷!我们世子还有伤在身!”
景蕴却是理也不理,手臂一扬便将朱嬷嬷给甩了出去,单手抓着顾远呵斥道:“他既找死,何不成全了他!”
顾远也不知是不是清醒了,闻言便大声哭了起来,直嚷道:“我该死,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接着便是呜呜地哭泣声儿。
景蕴嫌弃地将顾远扔在地上,想要踢上两脚,却又想到他身上的伤势到底没踢下去。
景蕴深吸了两口气,平复着心中的怒火,蹲下身拍着顾远的脸颊低喝道:“你可越发的出息了!老伯爷尸骨未寒,老夫人以泪洗面,你不思安慰,竟在这儿寻死觅活,是为不孝!身负皇命不思报国是为不忠!”
说着又狠狠地拍了两下,接着道:“你说你怎么就成了这么个不忠不孝的人了?依我看,你也是该死!”
顾远痛哭流涕地抓住景蕴拍打自己脸颊的手,咬牙道:“箐儿,箐儿死了!死了!是因为我死的!是我害死的!”
景蕴一听这个郑箐儿就烦得要死,更何况见顾远这样原就心情不佳,闻言立时甩开了顾远的手,气急而笑道:“为你死的?不说这天底下,这满京城想要嫁给你安阳伯世子的女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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