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进退 (第1/4页)

进退

碗碎人亡。

只是一瞬间,雷耀兴便仰天倒下,自徒劳的挣扎里,血尽而死。

死寂中,没有人说话。

只有季觉梗着脖子,仰头,瞪大眼睛,恨不得拿个望远镜出来,凑上去逐帧观察——他妈的什麽鬼?怎麽回事儿?发生了什麽?

一个重生位阶丢进熔炉里烧都烧不死,防御强一点的,拿反器材步枪顶在脸上打都打不穿皮肤。

此刻,居然被一块从地上弹起来粗瓷碎片割开了喉咙,失血而亡?

甚至就连挣扎都没有力气……

这是个什麽原理?是个怎麽回事儿?

他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无法理解,搞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在那一瞬间只来得及感受上瓷碗碎裂时所浮现的一缕灵质波动,静谧流转,又悄无声息,稍纵即逝的自灵堂之中掠过。

便贯穿了血肉和灵魂,夺走了生命,最终,回归于黑暗中。

没有拔刀相见,也没有你死我活,只是轻描淡写的,完成了处刑。

一切都太过于理所当然了,以至于和季觉所认知的现实彻底脱节,甚至,颠覆,带来的便是毛骨悚然的恶寒。

笼罩所有。

「这就是白鹿猎人吗?」他失声呢喃。

旁边的童山回过头来,「看得明白麽?」

季觉断然摇头。

「那是白鹿猎人的绝罚处刑,比飞光之锋还要更上几重的绝技。」

童山轻声说:「在白鹿追随者中,只有三家获封猎人的名号,被赋予了上善的爪与牙。他们的职责是捍卫荒野,维持循环,铲除祸端。就像是猎杀入侵物种的猎人一样,维持生态平衡和荒野延续。

在其中,安氏的职责,就是抹除内部的隐患,他们所有的技艺都是建立在猎杀同类的基础之上……绝罚正是因此而诞生,外人注定无法理解,也无从窥探。」

他略微的停顿了一瞬,看向季觉的眼神越发微妙起来:「之前我以为闻主管能管得住一只离群的白鹿已经是异数了,倒是没想到,你能更青出于蓝。」

季觉的表情抽搐了起来,好几次,欲言又止。

明明挎着批脸面无表情,气质那麽严肃,眼神那麽认真,这麽娴熟的吃瓜流程是怎麽回事儿?

你们童家多少都带点是吧!

季觉忽然绝望的发现……怎麽这麽多世家里,对比起来,最正常的居然是楼家了?

坏了,不会楼家其实也有狠活儿,只不过楼大少被甩出来做了工匠根本就没学到正经本事吧?

自错愕和呆滞之中,地上的血色渐渐蔓延,尸体冰冷,再无任何声息。

就连赐福和灵质都尽数消散了,化为了虚无之雾,随风而去。

这要不是场合不对的话,季觉高低得提着工具箱上去挽救一下,眼睁睁的就看着材料失去价值,他居然不知道该不该痛心一下。

就这样,安凝沉默的俯瞰,直到最后的光彩从雷耀兴的眸中流逝。

一片空洞中,只剩下黯淡的黑。

她收回了视线,最后环顾了一眼四周,就仿佛道别一般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了。

一直到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整个灵堂内被冻结的氛围才终于好转了些许,可依旧凝重。

倒不如说,紧张惶恐更胜刚刚。

面对白鹿猎人的绝罚,只要等死就行了,可有的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要面对什麽。

自己的生命,是否又能继续留在自己的身体中?

就在雷耀兴周围,蔓延的血色流到了心腹们的脚边,可在死寂之中,他们却甚至就连动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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