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5页)
事地东拉西扯,李安民心有旁骛地听着,跟患有精神障碍的病人不能太较真。
周坤距徐师傅不到十尺,再往前已经没有掩体,她弯下腰缓缓蹭进,李安民不断变换姿势发出声响,徐师傅对身后的动静浑然不觉,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述在洞里的经历:“靠进崖壁处有片规模不小的天然地下湖,湖面的洞顶上有些红红黄黄的壁画,描绘的是农人生活,画旁倒插一块断裂的石碑,碑上刻着娘娘庙三个字……”
讲述到这里的时候,周坤一个箭步冲上前,锁住徐师傅的脖子往后一拖再一摁,把他仰面放倒在地上,李安民早就看好了路线,不用她下指示,弹地跳起来,拔腿朝左边猛跑,就近躲在一块岩石后面。
砰!
枪声响起,周坤抓住枪管抬高,子弹打在岩壁上,李安民反射性的抱头蹲地,周坤一手夺枪,另一手将徐师傅往石缝外拖拽,她应该受过近身搏斗训练,擒拿动作迅速有力。
徐师傅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地洞里潜水钻穴多年,求生技能跟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语,他大吼一声,扭动腰部甩开周坤的钳制,举枪重新瞄准,就在这时,一颗子弹静悄悄地穿透徐师傅的右肩,放枪的人是吕青春,他早已在百米外打好埋伏,只等周坤将目标引到可狙击的范围就动手。
徐师傅的肩部中弹,右手登时软软垂下来,吕青春又开了一枪,这次是左臂,徐师傅仍然没有放开猎枪,他笑了,嘶哑的低笑声回荡在幽深的洞道里,他转头朝周坤看了一眼,以嘴形无声地说了句话,接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枪管,枪口抵住下颌,扣动扳机,把自己的整个脑袋给轰碎了,宁可自杀,也不愿意死在警察的手上。
李安民庆幸自己没看见爆头那一幕,徐师傅自杀时,她胆战心惊地蜷缩在岩石后,直到周坤把她扶起来,蜡烛熄灭了,石缝里漆黑一片,徐师傅的尸体化作模糊的黑影,与乱石摊融合在一起。
这座地洞的一头通往悬崖峭壁,另一头却连接着观音庙的枯井,施救人员陆续赶到,从洞里搜出枪械弹药和日用品,大多是五六十年前的旧东西,竖井的土壁上嵌有攀爬用的铁环,靠近山壁的一端有片地下湖,湖里有湾鳃和癞蛤蟆以及水生植物,湖岸边的岩石上除了蛤蟆皮和蛇皮的残屑,还有血迹,干结发黑的血块是动物血,殷红的鲜血从赵小波身上喷溅出来,这块平整的岩石成了徐师傅的砧板。
他在砧板上把赵小波肢解,用湖水冲洗干净,如果把尸体留在地洞里,或许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也或许发现不了,但他仍然不辞辛苦地把尸块装进放馄饨馅的木桶里分批带出去,带回小屋,煮熟了以后冷冻在冰柜里,每天晚上煮汤,粘稠的浓汤需要熬上一整夜,熬到骨头酥软,早晨喝一碗人肉汤,精神十足地扛着馄饨担出摊。
关于枯井下有地洞的事,观音村的村民表示不知情,徐师傅的事让他们的敌对情绪更加高涨,连向来和蔼可亲的汤妈妈也变成了黑面煞神,把李安民、高涵的包和画具全部扔到村外的泥沟里。他们爱憎分明,比起法律更重人情。
李安民直觉地认为村民们都知道徐师傅杀人,并有意为他遮掩罪行。根据徐师傅自杀前的表现,李安民觉得他没打算反抗,甚至于……早就知道周坤和吕青春的存在,那番自述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倾吐十年辛酸。
陈华亭的第二重人格应该是出现在重获新生之后,主人格沉湎于过去的仇恨,而另一个人格却渴望得到解脱。
周坤被王国辉拖住,要为案件收尾,她联系了负责接送学生的司机老陈,让李安民和高涵带着丽丽先回白伏镇。
临行前,李安民跟高涵抽空到浣溪镇闲逛,走上双鸣桥上,站在桥心俯视,底下俨然成了个垃圾场,在附近摆摊的人为了图方便把剩饭剩菜直接往下倒。
李安民能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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