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 (第1/5页)

当李安民问她为什么会当人体模特时,葛云的眼睛里闪出光彩,脸上泛出红晕,表情像孩子般兴奋,她大方地说:“我就是喜欢受人关注,一个两个还不够,我想让更多人都看着我,能赚钱又能被人捧着,这个职业最适合我。”

人体模特也是吃青春饭的,尤其是女模,越年轻、体态越好的就越受欢迎,葛云为了保持良好的体型和皮肤状态,把工作外的时间几乎都用在做护理上,有严格的饮食运动计划。其他模特都想趁年轻时狠捞一笔,积攒资本,舍不得花费,葛云不存钱,有多少花多少,全花在自己身上,她唯一的爱好就是看时装杂志,然后照着杂志上的搭配去买衣服。

能看得出来,葛云很享受人体模特这份工作,而且她对签约艺东还有些后悔,因为签约之后不能接私活,油水少,学生们反应冷淡,找不到原来那份充实感。

李安民无法理解葛云的大脑回路,谈话很难进行下去,只能各做各的事,八点半一到,葛云敷上睡眠面膜,准时上床睡觉。

牡丹花帕03

李安民关了大灯,开床头台灯看书,大约九点左右,她去浴室洗澡,看见浴缸底部散落着一条条红线,比一般丝线还细,像是被染成鲜红色的头发丝。李安民看见垃圾桶里有个装干花的红色布包,估摸这红线应该是布包里的东西,也可能是脱落的线头,于是她取下莲蓬头开水冲洗浴缸,那些细密的红丝被水流拉直了,缓缓滑下排水口。

冲完澡后,李安民擦着头发走到窗前,葛云已经睡熟了,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像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她只穿了条内裤,把被子窝在怀里,露出整片光滑的裸、背,她把被角塞进嘴里抿着,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脸颊红扑扑的,睡得很香甜。

李安民心里又泛起一丝微妙的感觉,总觉得睡在床上的人不是跟她年纪相仿的大女孩,而是一个幼儿。李安民伸手拉被子,正想给葛云盖上,却看到她的背上又开始出血了,这次,李安民亲眼目睹了出血的过程,先是许多血点从皮下渗出来,出红疹似的密密麻麻一片,接着在皮肤上越拖越长,就像无数条细丝从毛孔里被拽了出来。

李安民发现,这些出血点排布的形状很独特,一层包着一层,瓣瓣相叠,像是在皮肤上刺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不知道为什么,这朵血牡丹让李安民想到了在街角绣牡丹手帕的花阿妈。

李安民的手还提着被子,葛云全身哆嗦了一下,嘤咛着翻了个身,那朵牡丹就被床单给蹭糊了,李安民帮她掖好被子,爬上床关掉台灯。

深夜十二点,李安民了无睡意,一闭上眼睛,就会有朵血红的牡丹浮现在黑暗中,她转头望向葛云,隐约看见泛着微光的红线从被子上延伸出来,像一条条飘动的琴弦,悠悠荡向窗口,穿入厚实的窗帘里,红丝在葛云的背和窗帘之间自然悬垂,形成一道或曲或直的下弧线,不停地轻晃、摇摆,像有人牵着丝线的一头在动。

李安民掀开被子,赤脚下地,踮着脚走到窗前,屏住呼吸,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窥探,这家旅游宾馆和很多街头旅店一样,前方是灯光通明的街道,后方是纵横交错的暗巷。

正对窗户的是条倒“T”型的窄路,没有路灯,只有车棚下的钨丝灯泡照明,李安民看到花阿妈坐在灯下,两手捧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包着布的棉花团,她手里捏着绣花针,对着灯光,一针一线地在棉团上绣着什么,那针头上系着的绣线就是从窗口延伸出去的红丝。

李安民伸手去触碰红线,指尖才沾上,那线就化成粉末消散在空气中,她又看向窗外,发现花阿婆不见了,哪里也没有,又像上次那样凭空消失在眼前,突然之间,像有两只手掌拍在窗玻璃上,发出“啪啪”的两声。

李安民被吓了一大跳,撒开窗帘往后退,捂着噗咚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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