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4/5页)

那根本不是在走,而是在跳,垂着双手,一跳一跳地跟在女孩身后。

“又是个走脚的。”叶卫军把铁锹往土里一插,颇有兴味地遮眉张望。

李安民小声嘀咕:“走脚的?怎么看都是在溜人散步吧……”

小姑娘两手空空,除了腰上挂的水壶,什么也没带,男人也只是额头上贴符,似乎没经过封尸封面的程序,再说这会儿正值中午,日头当空照,从没听过有人在大白天走脚。

那女孩领着男人一路走到秋洞树下,也不避人,热络地冲叶卫军和李安民两人打招呼,贴符的男人跳到树下,背靠树干站立,那姑娘把手伸到腰后取出一张符纸,李安民这才发现她腰上挂着一个符袋,与田师傅那符袋的款式相似,更大些,鼓鼓囊囊的,看来装了不少家当。

小师傅把男人额头上的符纸揭下,重新换贴了手上那张符,又把换下的符收回袋子里。

换符后,男人刷的朝前平举双手,宽松的袖口朝上滑,露出手腕上青色纹身,叶卫军一看,立即快步走了过去,对那女孩说:“师傅,能给我看看他的脸吗?”

李安民也跟着跑了过去,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叶卫军让她看男人手腕上的刺青,虽然细节模糊,大形却还在,是一只腾飞的雄鹰,鹰头硕大,明显与身体的比例不协调。

叶卫军说:“是狮鹰图腾,跟红冰的纹身一样。”

小师傅笑嘻嘻地问:“他是你们认识的人?那好啊,来认个亲吧。”也不避讳,掀起符纸让他们辨认。

男尸的皮肤呈青灰色,脸部扁平,鼻骨塌陷,眼睛是睁着的,只有浑黄的眼白,看不到眼珠。

李安民心说这尸体的五官都移位了,还认得出来吗?

叶卫军只看了一眼就说:“是他没错。”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下颌咬紧,像是在忍着怒气,连手都捏成了拳头。

李安民皱眉问:“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生前遭人围打,颜面破损,头也给砍掉了,我好不容易才替他接了回来。”小师傅拉下男尸的领子,颈肩交接处有一圈很明显的缝合痕迹。

“按说头被砍下来魂气就散了,为什么他的尸身还没腐烂?”叶卫军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与难友重逢,李红冰死了至少有五十年以上,尸体却保存得相当完好,除了肤色和体温,几乎与常人无异。

小师傅打哈哈说:“这就不晓得了,我听说前头村人打地井时打出了一个漫水的天坑,这尸体就沉在水下,虽然头身分家却还没腐烂,大伙都说是有口怨气没吐出来,要请个师傅把他送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埋了,我正好有空,这不就过来了。”

李安民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走脚师傅?女的也能走脚吗?从来没听说过。”

小师傅露齿一笑,“我家世代干这行,管他男的女的,谁有本事谁当家,不过我家比较低调就是了,不怎么显山露水,知道的人少。”

李安民心想怎么又出来个世代走脚的,曾经有哪段时期很流行这行当吗?

“听说走脚一般都是昼伏夜出,大太阳底下也能跑?”李安民抬头望天,艳阳高挂,晴空万里,田茂生说白天送尸,尸体容易腐烂,尤其是七八月的酷暑天,必须在天亮前就找好庇荫的地方。

小师傅说:“不在白天送尸是怕天光把魂气给驱散,只要封尸封得好,白天晚上没什么差别。”

李安民就奇怪了:“你封过尸了吗?”

小师傅很热心,有问必答:“封尸主要靠朱砂闭合七窍,朱砂好坏最是关键,至于什么镇魂符、定心符,那就是道保障,符咒主要用于控尸,光封尸的话,我家祖传的魃砂够用了,点上就行,不需要再压符。”

叶卫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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