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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鶴洲伸出食指,亦將其抵在了額側,氣定神閒地問那丫鬟:「今年多大了?」
被這樣一個英俊成熟,又有權有勢的男人看著,他還對她顯露了關注,小丫鬟自是有些受寵若驚。
她剛要回高鶴洲的話時,卻倏地噤住了聲,沒敢再繼續言語。
陸之昀這時坐到了高鶴洲的身旁,覷目命那丫鬟退下。
丫鬟走後,高鶴洲嘖了一聲。
陸之昀卻淡聲道:「你別打我府里人的主意。」
高鶴洲耷拉著眉眼,飲了口茶水後,便感慨道:「還是你做事利索,這麼快就把英親王那個老貨給收拾了。」
陸之昀撥弄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眸中抑著的情緒不明,又道:「可陛下還沒決定到底要怎樣處置他。」
高鶴洲的面色也顯露了幾分凝重,掀眸卻見,韶園內竟是有許多的下人,正來來回回地從園外搬著丈高的紅木箱子。
還有些丫鬟正往那些箱子上綁著大紅的綢緞。
高鶴洲輕嘶一聲,問向陸之昀道:「你家老七出息了,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他口中的老七便是陸之昀的七弟,陸之暘。
陸之昀沒有言語,涼薄的唇角卻似是往上揚了些淡淡的弧度。
高鶴洲見他這樣,心中也有了個大膽,且令他難以置信的猜測。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頗為震驚地問道:「我說季卿,不會是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吧?」
第21章 渣男火葬場(紅包)
廣儲門外,梅花書院。
這梅花書院的屋舍大抵也有個六十四間,而揚州府下轄三洲九縣,有許多生員都是在書院內住的。
袁鶩將書院取了梅花二字的緣由便是因為,這附近原本被拓挖了壕溝,那地界亦形成了浚河,且積土成丘,先人便在此丘上栽滿了梅花。(1)
所以書院的後身,便是一片偌大的梅花嶺。
每逢冬日,生員們在書院裡治學時,甫一嗅到梅花清冽的氣息,精神都能隨之振奮不少。
而已故的袁鶩先生,也葬在了離梅花書院不遠的這處梅嶺。
沈沅身著一襲對襟長褙,下身則穿了件百迭襦裙,她濃密的烏髮輕輕地綰成了垂雲髻,其上並未佩戴過多的頭飾,只斜插了一個嵌絲琺瑯的蝴蝶簪子。
她長褙上的領緣恰好繡著梅花和綠萼,只亭亭地站在書院的屋舍中,便似是自帶了沉靜的結節,使這稍顯破敗的地方都溢出了幾分仙氣。
沈沅與人說話時,語調也是極為繾綣溫柔的。
她已同人談攏了價格,並將梅花書院轉賣給了一個靠譜的人。
這人也是鹽商家庭出身,早年也曾中過舉,他家境頗豐,卻只愛鑽研學問,不願去淌官場這攤渾水。
沈沅同他聊了幾句後,便也挺羨慕他的。
她還小的時候便一直在想,若他是個男子,自是也會去參加科考。不過中了舉後,她也會同這人一樣,不會選擇入仕為官,而是會選擇經營一家書院。
平素閒暇時,便修修古籍,或是去小秦淮的茶館和酒樓坐一坐。
沈沅沒讓舅舅再給她掏錢填嫁妝,而是想了些法子將這梅花書院的轉讓價錢哄抬了一番,這個有錢的士人也是個不吝嗇的,並沒有同沈沅討價還價。
故而現在她的手上,便如她剛到京城時一樣,有著大約值八千兩的豐厚嫁妝。
沈沅將地契交給了那個士人後,復又環顧了下這書院的諸景,柔美的眸子中,還是存了幾分不舍和留戀。
她看向了檻窗外的垂柳,亦回憶了一番近來發生的事——
英親王醒過來後,便發現自己的身側竟是躺著一個慘死的少女,而這個少女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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