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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界的氣候總歸比揚州府要乾燥了些,沈沅有一陣子還時常會流鼻血。
她前世的悲慘下場,與他強硬地將她禁錮在身邊,是脫不開干係的。
就是因為沈沅沒什麼自由,還因假死頂著別人的身份,才會那麼信任沈涵。
——
胡綸貪污一案,亦牽扯出了戶部十三清吏司的數名郎中和主事,因蘇州府和松江府這兩地為大祈的賦稅重地,而此番胡綸貪昧的賦稅銀兩,也都來源於這兩個州府。
此二地之於祈朝賦稅的意義重大,故而皇帝終於在陸之昀的授意中下了聖旨,往後,原籍貫為蘇州和松江的官員皆不許入戶部做官,以防止戶部高品官員和地方官員勾結這類的事情再度發生。
卻說祈朝的律法規定,官員只要貪昧一貫的銀錢,就可被大理寺定罪。
而胡綸貪昧的,可不僅僅是那十萬貫的大祈寶鈔。
在胡府被查處的那些贓銀全部收歸到了戶部的髒罰庫中,胡綸亦被處以了凌遲的極刑,並棄屍於市,以儆效尤。
與他牽扯的其餘官員,也皆按照罪責大小,被論處了相應的刑罰。
比起見錢眼開的胡綸,百姓們最怨恨的,卻是身為禮部員外郎的鐘凌。他同胥吏勾結,調換考生卷宗,亦同胡綸私收賄賂,偽造他人戶籍,使行賄考生得以冒籍考試的這些惡事,足以讓寒窗苦讀的考生對其恨之入骨。
為肅清科舉公正之風,皇帝亦在內閣的建議下,剝奪了冒籍考生的全部功名,並將他們發配原籍,使行賄之人終生不得再參加任一級別的科舉考試。
亦命禮部和翰林院嚴選考官,複查卷宗,絕不允許再有此類舞弊的事件發生。
鍾凌被下令梟首示眾,其同胞之弟鍾決和鄂郡公的世子鍾冶皆在處以笞刑後,流放遼東。
鄂郡公亦受此事牽連,被朝廷奪了爵位,貶為了庶人。
這場浩浩蕩蕩的貪腐和科舉舞弊之案,在乞巧節的前夕終於結束。
沈弘量頗感慶幸,好在他雖有賊心,卻無賊膽,這次的事件並未波及到他,這工部尚書的職位,是保住了。
五姨娘給他又生了個兒子後,沈弘量對待官場上的事也通達了許多,眼見著那些才幹卓越的工部後生們蠢蠢欲動,他也不再如從前那般焦慮了。
甚至覺得,就算高鶴洲真的將他貶了職,也無所謂了。
反正自沈沅的母親唐氏去世後,唐家給這位嫡長女準備的豐厚嫁妝就都留在了永安侯府,算上這幾年的經營,唐氏的嫁妝大抵也能值個幾十萬貫,侯府庫房中的紅木箱子裡,甚至還有十好幾箱的金元寶。
都是唐家在鼎盛時期的資產,再加上他現在這填房劉氏的母族也算富庶,他憑著這侯爵之位,每年還能領取朝廷的俸祿。
沈弘量的養老本是攢夠了,便也想過些含飴弄孫的清閒日子了。
可他的兩個女兒卻不讓她安生,沈渝在鍾凌死後,便一直待在侯府,情緒不佳。而沈涵自那日從公府回來後,也同發起了瘋病似的,動不動就在院子裡摔摔打打,砸碎了不少的杯盞。
是日,幾個人在荷香堂中吃家席時,沈涵和沈渝竟是又吵了起來。
「呵呵,整日存著攀高枝的心思,也不墊墊自己幾斤幾兩,連人家一半的姿色都沒有,憑什麼還要給你好臉色看?」
沈渝雖未指名道姓,但沈涵又怎會不知,她諷刺的人,就是她。
這又說她長相不如沈沅,又說陸之昀對她的態度冷淡的,沈涵便想,沈渝怎麼就沒跟鍾凌一塊死呢?
如果她沒同鍾凌和離就好了,若是她還是鍾凌的夫人,那這麼一會子的功夫,她就算不死,也應當被送入教坊司中了。
沈涵剛要開口,也陰陽怪氣地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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