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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受了委屈,那她一定是要替他好好地教訓教訓,陸諶這個不肖的侄兒。

——

沈沅從雲蔚軒處出來後,便見江豐也在外候著,一看便是要同她交代些書院的事宜。

這日的京師天朗氣清,雲物俱鮮。

沈沅今日卻沒那個心思去聽江豐將書院的事,反是柔聲問了句:「公爺前幾日,是不是被陸諶彈劾了?」

江豐聽罷,卻是忖了忖沈沅的話意。

隨即他連眨了數下的眼皮,恭敬回道:「回主母,卻有此事,康平伯言辭激烈,說的那些話啊,可難聽了。」

沈沅的嗓音驀地冷了幾分,問道:「都說什麼了?」

江豐瞥見了沈沅的慍容,眼眸不禁微闊了幾分,便可著他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又添油加醋地同身側的美人兒講了一遍。

實際上陸之昀能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且他此前的人生經歷,就是大起大落,旁人好幾輩子經歷的事,都沒有陸之昀三十幾年的多。

鬼門關處都不知道徘徊過多少次了,陸諶這點小伎倆,陸之昀膈應歸膈應,卻是絲毫都不會放在心裡的。

可縱是如此,江豐還是故作唏噓地同沈沅道:「唉,公爺習慣將事情都掩在心裡,平日還是個不浮喜怒的,可他越是這樣,小的就越覺得公爺的心裡肯定是難受的。」

沈沅讚許似的點了點頭,亦暗暗地攥緊了拳頭。

正此時,卻見廖哥兒亦從二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沈沅看見了他後,便招了招手,喚他過來。

廖哥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沈沅的身前,卻在離她兩丈之遙的時候,停住了步子,沒敢再靠近她。

沈沅覺出了廖哥兒的異樣,忙溫聲問道:「廖哥兒,你怎麼還躲著嬸母啊?」

廖哥兒連連搖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回道:「我…我沒有。」

沈沅溫柔地笑了一下,又道:「那正巧,你現在就隨著嬸母去我的院子裡,今日我也該教你課業了。」

說罷,便要主動地牽起廖哥兒的小手。

廖哥兒卻是往後躲了一下,沒敢再讓沈沅牽他。

沈沅不解地問:「怎麼了,為什麼不讓嬸母牽你?」

廖哥兒圓亮的烏眸里已然噙了些眼淚,亦在沈沅溫柔的注視下,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

「五叔…五叔他不許五嬸再親自教我課業了…嗚嗚嗚,他說要不然是再給我另擇個夫子,要不然就去五嬸的書院去同林編修治學…五叔就是不許我再跟著五嬸學了……」

第62章 偏心的沅姐(捉蟲)

聽著廖哥兒可憐兮兮的哭聲,沈沅忙從琵琶袖中抽出了一塊軟帕,微微俯身為男孩拭著面上的涕淚,溫聲哄道:「不哭了廖哥兒,等你五叔回來,五嬸就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廖哥兒最聽沈沅的話,在她寬慰他的三言兩語下,便乖巧地點了點小腦袋,只那小鼻子還因著吸氣而微微翕動著,回復沈沅時,也語帶抽噎。

待沈沅目送著僕婦將廖哥兒送回院子處時,不禁想起了婚前,江豐同她說的一席話。

她是因為在前門街上發現了離家出走的廖哥兒,這才有了能夠接觸陸之昀的機會。

後來能同他頻繁接觸的緣由,也都是通過教廖哥兒課業來牽的線。

江豐說廖哥兒性情頑劣,夫子教不了他,這才央著她來試試的。

可近一年的時日接觸下來,沈沅卻發現廖哥兒實則是個格外聽話懂事的孩子,若是偶爾鬧些孩童的小性,大人說幾句,他也很快就能改正過來。

一點都不像江豐說的那樣頑劣。

思及此,沈沅下意識地瞥了江豐一眼,亦隱隱覺出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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