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部分 (第3/5页)

水管旁边摆着一个大搪瓷盆子,上面布满了磕磕碰碰的痕迹,八十年代洗脸和面都用的玩意儿,不过,没有人想知道这个房间里的盆子是干什么用的,尽管它看起来一点也不脏,不过传闻,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他不想知道也知道那么一点点,嫌疑犯被锁在这里,双手浸泡在盛满了盐水的搪瓷盆子里,这不算什么,关键是,会电的某种棍状物也会放在这里,绝对死不了人,绝对没有任何的伤痕,同样的,绝对不会好过……和教堂一样,这个充满了肮脏和诅咒的地方也好端端的保留了下来,没有人会亲近这里,包括丧尸。

被关在门里的这个男人是老拳头的熟人,或者说是给老拳头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那个男子,那个把老拳头塞在车坐下带出城的男人,不过这个时候,老拳头还在他的杂货店里和那个金的小姑娘聊天,他们两个谁都想不到他们有一天会有什么很密切的交集。

房间门是隔音的,门边是一面镜子——无疑地镜子后面是其他的什么人。他用他的两个食指关节轻轻地梳理他的髭须,然后他放松自己,大手掌心刚好放在桌子边上,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如果他们在镜子后观察他,他希望自己的样子是无所谓的,漫不经心的,总之不要显得紧张。他想,任何人在他的情况下,都有一点恼怒,有谁会在无缘无故的被带到小黑屋后不恼怒的了?何况他们没有一点解释,甚至都不找一个借口。因此他一方面得做出无辜的样子,另一方面还打量这审讯室。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他得做出那种效果。得让他们知道他对自己因为被扔到这儿来便无人理睬是有些不满的。

如果他现在开始祈祷,那怕不做出祈祷的样子,他们看得出来吗?等他回到家,他要问一问他老婆。

他禁不住要问自己,他们究竟为什么要想跟他谈一谈呢?究竟为哪件事,他弄不清,他们中究竟谁要和他谈呢?他一直都非常小心——除了那有点滑稽的指控,说他贩私酒,而那是没有什么羞愧的事,在这个时间,不要说贩酒了,就连贩卖人口都是正常的事情,没有那个基地或者农场的当权者会对此抱有不满,顶多就是偷税漏税,补上外加一点点肉痛的罚金就没有问题了。

他想,最好的方法便是干脆忘掉自己知道的东西。如果他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他们还能抓得住他什么呢?这是当初他读戏剧学院时学到的:进入你的角色,相信你自己就是他,对别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去想。我只不过是龙井农场的的一名送货员,一名开车的。我可不知道有什么地下组织,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偷运人员的事。当然我在联合周报上读到过,有这种事。我可只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小老百姓,挣钱吃饭而已。

门上的滑栓咋喀响了一声,尽管不想看,但刘鹏涛的眼睛还是盯住门把手的转动。也许,他做不到他想的那样,他显得神经质了一些。他希望镜子后面的家伙没有看到这一幕。门开了,进来两个人,好像在谈晚饭什么的,他们不想是什么小农场或者小基地里的人,这可以肯定。他们制服的质地要好得多,看做工还有上面饰品的工艺绝对是只有龙哥基地的工坊才能做得出来。这么一来,他有点不安了。从钢铁要塞来的大人物要跟他谈,为什么呢?

前面的那个是中等个儿,瘦削的脸,略长的头有点卷曲。脸上绷得紧紧的,一幅不开心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是这样僵硬,以至刘鹏涛觉得肯定是因为某个不成功的外科手术造成的,要不就是在车祸中受过伤。虽然他也在心里想,这没什么,人的脸长得就是样。但他并没有因此就觉得欣慰了一些。

另一个是高个子,留着髭须,样子和善得多——这属于那种你乐意与他一道去打保龄球或共进晚餐的人。他的褐色头看上去精心地梳理过。看上去倒是像个军队里的新手,你知道的就是那种看起来随时准备听别人的一件的样子。也许还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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