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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薄林两侧,轻轻磕着石阶的边缘。
费薄林微微屈起一条腿,像是在防止温伏突然后退,同时把温伏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温伏在他怀里了。
他仰头,看着温伏乌长的睫毛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一只手的掌心贴在温伏的后背。
一中的夏季校服料子不好,很薄,费薄林掌心的温度热热地传到温伏的脊背。
费薄林不说话,温伏就低声喊:“薄哥?”
费薄林不应,只是望着他,像是对着他陷入了很长的回忆。
“妹妹。”
费薄林忽然喊他。
温伏没来得及应答,费薄林就把头埋在他锁骨处,吸了口气,含糊地说:“你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又低又缓,话却没有说完,像在喉咙深处压抑着什么。
温伏搭在他肩上那只手顺势摸向他的后脑勺,学着费薄林平日里安抚自己那样一下一下地顺着对方的头发。
“薄哥,”温伏偏头,用脸蹭蹭费薄林的头顶,“你在想什么?”
费薄林不说话,抓着温伏放在身前的另一只手,先不轻不重的捏了捏,随后牵引着温伏把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不小心温伏的指尖碰到了他下巴上的那道疤,兴许是察觉到温伏的手在那儿摩挲了一下,费薄林的手不动了,让温伏的指尖停在那里。
这里打过三针破伤风,第一针是费薄林一个人去打的,那天晚上温伏跟踪他到医院,一直守在医院门口。
第二针和第三针是温伏要跟着他去的,打针时温伏总是盯着医生的动作静默不语,每次针头扎进费薄林的皮肤他就皱眉,好像挨痛的人是他。费薄林注意到了,走出医院后就给温伏买一个冰淇淋,似乎这点疼痛,这个伤疤都是不足为提的一件小事。
温伏摸着那道疤,不懂费薄林想做什么。
“还在疼吗?”温伏掌心向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柔软微凉的指腹沿着疤痕的走势贴在那道伤疤上,来回擦拭着,“因为喝了酒,所以又痛了吗?”
费薄林摇头,摇着摇着又开始点头。
“都怪你。”费薄林非但没有否认,竟然还说,“全都怪你。”
温伏指尖的动作停下了。
费薄林从来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遑论这样责怪的话。
他想是酒精把费薄林平时积攒在心里的不满都挥发出来了,费薄林喝了酒就变得不满也不在乎,不在乎温伏听了他责怪的话会怎么想,不在乎温伏看到他在ktv里的照片会觉得讨厌。
温伏有点无措可也有点冤屈,又不是他让费薄林喝的酒,他还没怪费薄林被人拍下那样的照片费薄林就先翻旧账怪他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
难道他想让费薄林痛吗?他也不是故意的,每次看到费薄林打针他都在想,那样长的细的针扎在伤口上是什么感觉?如果费薄林不痛也就算了,费薄林痛的话他也应该跟着痛的。
怎么世上有那么多手术,就没有一种可以把这个人的伤转移到那个人身上?
如果有一天有这样的手术他一定第一个带着费薄林去做,去把费薄林下巴上这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