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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瞥,他脸上又带有面具,但听语音、辨身材,确实极似那危崖撒手不知死活的葛龙骧。柏青青与他情深爱重,见他屡屡避而不相见,气怒过甚,才又病倒。”
“老化子料定葛龙骧人既未死,如此行径,必有重大隐情。他表面规避,内心恐怕亦自矛盾,何况柏青青因追他不及,吐血晕倒,焉有不见?定然暗暗跟随在此附近徘徊,踌躇难决。杜人龙功力稍弱,可留伴他父女二人。老酒鬼、谷姑娘和老化子三人,破出一夜工夫,以此地作为中心,向前后左右,各搜查出去一百里地。只要发现那蒙面少年,不管是否葛龙骧,均将他点倒擒来,了此一重公案。是好是歹,柏青青心头隐结也已解开,然后让她那神医爹爹,为她悉心疗治,我等也总算略为尽力。话已讲完,说走就走。你二人同搜西北,老化子独管东南。”
天台醉客余独醒点头答道:“事已至此,除你这个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办法之外,还真叫束手无策。我等素来行事,内本良知,上顺天理,吉凶祸福,在所不论。柏长青一生行侠,磊落光明,他女儿似不应受此折磨而死,我们但尽心力便了。”
独臂穷神柳悟非告知小摩勒杜人龙,龙门医隐被自己所点睡袕,不需解救,到明晨自会醒来,好好陪伴,如自己等三人晚归,便对龙门医隐婉转说明经过。说完遂和天台醉客等人,照先前定计,往四面排搜出去。
这家旅店不大,共只四五间房,全被独臂穷神等人包下。小摩勒杜人龙坐在龙门医隐床边,想起自从西湖酒楼,巧拜恩师起,这半月时光不知见识了多少奇人奇事。先前所学,虽也内家传授,但太浅薄,不足为道。体说柏、柳、余三位老前辈奇侠,就是那与自己年龄仿佛的谷飞英,也自望尘莫及。如今除柏青青沉疴不起,龙门医隐昏睡在床以外,其余三人均出外搜寻蒙面少年下落,自己却因功力不逮,被派在店中看护病人,不由心中惶愧。
柏青青房内悄无声息,既未相唤,不便探视;龙门医隐又是沉沉昏睡,一人兀坐,太觉无聊。杜人龙想起前在扬州,独臂穷神业已传授的内家上乘吐纳之法,连日赶路无暇,尚未做过,遂盘膝打坐,用起功来。内家真诀,果然妙用无穷。先前矜躁之气,坐在片刻,便已平释凋身气机流走,舒畅异常,渐渐物我皆忘,神与天会。
人间祸福,天上风云,同样不可预测。好端端的天气突然下起雨来,倾盆如注,一夜不止。直到次日清晨,杜人龙被柏长青唤醒,才将柳悟非所嘱之言,婉转陈说一遍,并道此时三人尚未见转,或将即有好音也未可知。
龙门医隐摇头叹道:“我与你恩师数十年道义之交,他这些举措,虽然多半徒劳往返,但已够感人。事既至此,除了尽人事以听天命以外,实无别法。我先看看你柏师姐,这一夜之间,病势可有变化?”说罢起身,与社人龙二人走到柏青青病房内。
才近床前,龙门医隐不觉一愕。柏青青竟然睡得十分香甜,脸上也已红润异常,无复昨日的那种苍白之色。
龙门医隐不由心头巨震,以为柏青青已到回光反照地步。暗惊昨夜察她脉象,纵然继续恶化,三四日内尚能支持得住;倘尽倾囊内灵丹,固然药不对症,无法起死回生,总可以拖上个十天半月,怎的一夕便会如此?忙坐在床边,拿起柏青青右腕,三指搭在寸关尽上,瞑目凝视,静心诊脉。
不诊还好,这一诊几乎把个龙门医隐惊得直跳起来,对于自己的极津医道,也已发生动摇,难以置信。原来柏青青的脉象之中,不但已无一丝病态,气血流行展较平时更为舒畅。
龙门医隐膛目大惑,暗想:“人身五脏之中,肝病最为难治。青儿抑郁急痛,两度伤肝,已成绝症无疑。纵然老化子等人能寻得蒙面少年,先去心疾,再投药石,周年半载之间,自己尚无把握说是准能使她复原如旧。难道兹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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