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4页)
伤!伤!我已经连伤三十五人!我的长枪似有了生命,它不受我的头脑控制,只受我的杀气控制。校场上又拖下去一匹死马,因为我收不住枪势,只有转刺对手马匹。校场周围有轻微的议论声,又听令官报:“第三十六号,秦安。举荐人:秦彝。对阵,第七号,罗艺。”
秦安很年轻,执双锏。他的锏法极好,我勉强压抑住的杀气再度被他的双锏引发。我们双马交锋到第五合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一个破绽。几乎是嗜血般的兴奋,当他的右手锏招数使老时,我的长枪挑向他的右肋,他的左手锏回救,不料我这招是虚招,枪头突地上挑,直刺向他的喉咙。他脸色刷的变白,双锏齐向我的枪杆砸落,来不及了,我收不住,枪头继续前挑。忽地我脑后风声,几乎是刹那的本能让我的枪杆后撤,人往马背上一伏,风声从我头顶飞过。我的马侧奔而去,长枪再挑,又一个东西正好被挑向秦安,原来是一柄金装锏。几乎是刹那之间,我的长枪连挑两柄金锏,金锏旋动和秦安的双锏战成一团。看台上有人大声喝道:“好枪法!”
喝彩声刚落地,秦安的双锏已经飞了出去。我的杀气被两柄半空飞来的金锏搅局,终于平息下来。我伸手接过金锏,转向高台。高台上一个年轻的将军起身道:“是我的。见你杀气逼人,我担心秦安丧命,不得已抛锏相救。”他又转向周罗喉、任忠:“秦彝为了手下家将性命,妄自出手,破坏军规,甘愿受罚!”
任忠起身,他冷冷的道:“你先坐下!”他走下高台,来到我的马前。他的个子不高,模样清俊,但是双眉之间尽是杀气。
我翻身下马,只听他厉声道:“枪法不能收放自如,那是武艺高低之别;校场横起无数血腥,那是不容同仁。你有何话说?”
我单腿跪下:“战场之上,不生即死!”
任忠的严厉没有减低:“校场也做战场!说得好,拿我弓箭来!”手下士兵急忙给他抬上一把硬弓,他道:“你我马上对射三箭,避过去,饶你不死!”
我一惊,回头看周罗喉,他的神色如常,甚至还带些冷漠。我明白此刻只能靠自己,便恭身答道:“遵令!”我催马回归本队,老杜紧张的递给我一把硬弓和三支箭。我一看箭头已经被卸下,上面还裹着厚棉,低声道:“今日该我死?”老杜道:“他是上柱,自然不公。他伤你可以,你怎能伤他,认命吧!”我想了想,急速道:“把三个箭头给我,放心,我装不上去的。”场上已经战鼓隆隆,老杜犹豫着掏出箭头,我从他手心中抓起,驱马奔向校场左边。
任忠骑着一匹岭南黑马,从校场右边而上,他张弓搭箭,箭头在阳光下反射出锐利的光芒。早听人说,陈国三大柱,周罗喉擅长水战,萧摩柯擅长马战,任忠弓箭无双。我无语,鼓声、呼喊声已经从我的耳边自动消失,那箭头在我眼中变成一个亮点。
马动,我眼睛紧盯着箭头。
马再动,亮点发动,闪电般向我袭来。我运气,箭头很硬,如我平时常扔的石头,我用力一抛,箭头相撞,火星四溅。
我催马冲向前,第二个箭头发出,我必须抢先!他的第二只箭几乎同时射出,把箭头射得粉碎。
我的马速更快,冲刺,第三个箭头抢先进他的射程范围,他的箭速不减,两声巨响,我的头盔震动,他的护心镜被击碎。
场上一时无声。我的耳朵有些耳鸣,我摇晃着想取下头盔,却被一支箭扎进头盔纠缠住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