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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多得是受點苦就會變壞的普通人,稍稍推一把,就會落進無間地獄。她這樣的,倒也能稱得上一句心性堅定。」
他微微仰起頭,指尖落上一隻飛蛾,微微振翅,停留在他手上小憩。
司南星側了側頭:「聽起來,倒像是這位先生也很欣賞我司的優秀員工。」
「我當然喜歡了。」灰慈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我更喜歡,好不容易熬過種種苦難,功德圓滿,就要走進鬼門關,投個好胎的前路上——」
他猛地翻手,把那灰蛾一把捏碎,臉上的笑意更濃,眼裡幾乎閃著欣喜的光亮,「一把捏碎。」
「我要她絕望,要她哭喊這天底下怎麼好人沒好報,怎麼只差臨門一腳,到頭來都是功虧一簣。」
他眼中光芒流轉,「說起來,她的死法我就很喜歡。好不容易攢到買一個小攤的錢,卻因為多管閒事功虧一簣死了,要是投胎路上也功虧一簣,這才叫——有始有終。」
司南星抿緊了唇,燭幽君的枝椏猛地追他而去,他翻身而起,卻沒有掙脫,一下子被刺穿。
但他臉上還是帶著一貫令人討厭的笑容:「燭幽君居然能猜到我的心思,這可真是令人驚喜,這天底下居然還有我的知音。」
「本來麼,我們都是滿心執念的妖怪,和這種滿懷慈悲的大功德大善人,哪裡是一路人。」
燭幽君不悅地蹙起眉頭:「誰與你一樣。」
司南星仰頭看著他:「我有些想不通。」
「殺鴉身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仿佛只是特地為了給我們找不痛快,才要找她的麻煩。」
「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怎麼知道她身上沒有我要的東西?」灰慈扭頭對他笑,忽然他的身體驟然炸開,蜂擁的飛蛾飛撲上燭幽君的枝椏,他們一群群的死,又一群群悍然無畏地撲上去。
灰慈一個閃身,落在司南星身前,伸出手要去摸他的臉,垂方劍劍芒大盛,司南星跟著垂方的指引,一劍揮出,灰慈的身體就和紙糊的一樣,刷地被劈成了兩半。
他頂著一張裂開的臉,嘴角笑容深沉,眼底閃著毫不掩飾的惡念:「我要你痛,要你心疼,要你所求不得,要你喜歡的都死無葬身之地!」
司南星略一怔忪,身後一道陰風吹來,垂方劍閃動示警,他跟著劍扭過身,眼看著劍尖已經趕不上襲來的黑影,他一鬆手把劍拋到另一邊,劍尖和燭幽君的手同時趕到。
「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響徹長空,燭幽君捏著食鳧的頭,隨手摜在地上,這老殭屍居然還掙扎著想要逃跑。
燭幽君眯了眯眼,一腳踩住了他的頭。
「啊、啊——」
食鳧瘋狂喊叫著,也不知道是因為怕,還是因為痛。
這一切好像都沒有超出灰慈的預料,飛蛾們緩緩組成他的臉,漂浮在半空,若有所思地說:「你用著孟西洲的劍,倒是用得很順手。」
「咳咳。」司南星撐著劍,咳嗽了兩聲,扶了扶自己的腰,「也不是很順手,剛剛那一下,差點把我的腰給扭了。」
垂方劍光芒閃動:「我就說你得鍛鍊了!你看看你,這種場面耍帥都撐不過三秒!」
「鬆開、鬆開!」食鳧還在掙扎,他那比常人更大的嘴巴憤憤啃咬著燭幽君的鞋底,「你這個狂妄的妖物,居然、居然敢踩我的頭,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我是誰!」
「你們這些妖怪,果然都是心思狡詐之徒!灰慈!你明明說過這一擊一定會得手的!」
灰慈驚異地眨了眨眼:「你見我坑了騙了那麼多人,居然還會信我的話?可真有意思。」
「你!你!」食鳧怒喝一聲,吹起飛沙無數,燭幽君卻根本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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