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页)

运气不错!不弃暗暗扶额,拉着朱雀的小手便忘后堂走去。前堂大红灯笼高高挂,装饰得十分喜庆,后堂却是清净雅致,木色茶桌、青色窗帘,错落摆着几盆兰花,再有,便是绕着后堂淙淙的一脉清流。

临溪而立的,乃是一个绝色佳人,她的五官精致绝美,像是出自天底下最精巧的工匠之手,只是她眉眼间的忧愁,又给她的面庞渲染上一层水墨山水才有的朦胧。

木桌上,孤零零的摆着一个红色漆盒,在这素净的地方格外显眼。朱雀眼尖手快,不弃还来不及阻止,朱雀已经打开了漆盒,发现里面不是吃的东西,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缩回不弃身边。

不弃本想揪几下耳朵,后来想,揪耳朵总归对小孩子的发育不好,于是作罢,又把目光放回到那漆盒上。里面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套红色的纱裙和整套的配饰。想必就是云袖今晚的衣饰。

不弃挑起纱裙的一角,只觉得质地轻盈,滑腻如肌,“你穿上这样的衣裙舞蹈,只怕今晚所有的女眷都会黯然失色。连白凤音都不及你分毫!”不弃说话的间隙,瞟了瞟云袖的神情,只见她听到白凤音的时候,眼神窒了一窒。

云袖心心念念的那位主上,显然是白凤音的熟人。白凤音身为皇帝钦点的太子妃,带人混进东宫刺杀老公,所为的,想来也是一个情字。这样一分析,云袖和白凤音,那是妥妥儿的情敌,难怪方才在树下,两人的气氛怪怪的。

“云袖一介舞姬,怎么敢与太子妃相提并论。”云袖很快恢复了神色,淡淡地回到小木桌前,摆好镜子,准备梳妆。

不弃跟过去,轻轻为她解散头发,“从来都是你为我梳妆,今天,也换我一次。”

“多谢县主。”云袖对着铜镜中的不弃轻轻一笑,不弃只觉得心神摇晃。

她不知道那位主上爱不爱白凤音,但他一定是不爱云袖的,否则他怎么忍心她去送死?不弃想着想着,便耐不住心里的闷气,抓着云袖的肩膀,问,“云袖,你这么做值得吗?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够了!”云袖从不弃手中拿过木梳,对着铜镜将三千青丝绾起,“今日我见那狼子时,便知你在附近。想来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县主聪慧,必然已经知道他们惯用何等的手段,我虽能护你一时,却不能护你……”云袖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生命,或许就要终结在今夜。

“云袖,你留在我身边,护我一辈子好不好?”不弃忽然就不管不顾抱着她,她从来没想过,她会对一个女子说这样肉麻的话,这一刻,她想的全是,要留住她,一定要留住她。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云袖轻轻拂过不弃的额头,忽然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不弃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之所以觉得很有哲理,单纯是因为听不懂。

虽然她现在很悲伤,但本着工科生的逻辑推理能力,她推断出这句话跟云袖的过去有很大的关系,便问,“这是什么意思?”

云袖没有回答她,只是径自坐在铜镜前,她天生丽质、肤若凝脂,粉黛这些一律省了,只淡扫下蛾眉,又在额间贴了一朵妖冶的桃花。

“云袖……”不弃见她执意要赶走自己,只好重新找一个没那么敏感的话题,“方才我看见舞姬们排舞,从前你练习舞蹈的时候,也是那般严苛么?”

在树下的时候,云袖向白凤音提起过去的事,白凤音却是淡淡揭过,想来云袖预料快要走到生命尽头,因此本能开始回忆过去,所谓人之将死……不弃理性地分析着,心中的悲伤突然抑制不住,趴在云袖肩上哭起来。

一旁的朱雀见状,顿时急得嗷嗷直叫,拉着不弃的衣服拧来拧去。

“县主,”云袖原本的疏离渐渐散了,换上不弃熟悉的温暖,眼里尽是飞扬的神采,“昨日种种,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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