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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往西歸落。夕陽倒映在海面,暖光柔和了沈寂分明冷硬的輪廓線,他嘴角仍微微勾著,軍裝上的禮服麥穗在微風中輕輕搖擺。
須臾,他對她說:「過幾天,得去出一個任務。」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沒有任何具體事件,也沒有任何煽情語調,口吻尋常得就像在和她談論今天的天氣與陽光。
溫舒唯聞言,望著他的眼睛,依然平靜。這個男人長了張無可挑剔的臉,過分招搖俊氣的五官,使得他在這個年紀都還保留著幾分少年氣。但,溫舒唯始終認為,沈寂五官中最出眾的,是他的眼睛。
略微狹長,輕微內雙,眼角下鉤,眼尾微挑,一副風流又薄倖的眼型。冷冷的,淡淡的。你只有真切觸摸過他的靈魂,才知道藏在這雙眼睛裡的滾燙和熱烈。
這就是她的沈寂。
她見過他意氣風發少年輕狂,見過他冷漠狠戾浴血沙場,見過他的散漫隨性,也見過他的不朽深情。
她記憶深處的少年,在她錯過的十年時光里野蠻生長,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屹立在共和國的天與地之間。
溫舒唯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眼眶再次濕潤,忽然笑著說,「你說,今天你是我一個人的。我多想自私一點,讓你每天都是我一個人的。」
沈寂握住她的手,眼神深不見底,沒出聲。
「我見過你單膝下跪求婚的樣子了,但是你還沒有見過我穿婚紗的樣子。」溫舒唯說。
沈寂說:「一會兒就帶你去試婚紗。」
「不。」溫舒唯搖頭,「等你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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