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时日无多不如放手一搏。
云澜合上手中的奏折,看向亭外飞花,淡淡道:“诸位可知这株枷楠木是何时种下?”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知帝君为何问起此事,一时呐呐不言。
帝师穆槿微微躬身道:“枷楠木喜寒,长于帝都外千霜山雪线之上,为我朝皇族镇龙脉。此株枷楠木乃是百年前太祖文帝种下,庇佑我朝皇族在帝都内起居安泰。”
云澜颔首,道:“吾皇族自幼时便常来此祈福,此乃皇家之福地,吾近日时常忆起幼时与兄弟在此祈福之趣事。”他停了停,厉声道:“尔等可知兰州青甯王为吾兄长?”
这回连帝师穆槿都感到诧异,不知这向来行事狠戾的少年君王心中何意。几位大臣被厉喝惊到,连忙齐齐跪下。
云澜饮罢茶,理了理衣襟,微微笑道:“吾也是多年未与兄长比试一二了,但是如今吾与他身份已然不同,吾可得让让他。”
枷楠木下一时寂然无声,唯有花伴白雪,簌簌纷落。
岁末残雪未尽,开春又是一片料峭。天幕沉沉,再是连日飞雪。
白泽三年伊始,前方战报,瓜洲呈王云洛、永州律王云济起兵协青甯王,共伐逆君。
灵帝在枷楠木下烹煮一只雪兔,笑意盈盈道:“吾便不再多等了,以免他人坐享其成。”
战场荒,硝烟长。壮士悲歌西风冷,将军百战声名裂。
今夕何夕,归期何期。策马扬鞭笛声残,血染河山望斜阳。
白泽三年冬,兰州青甯王云渊、瓜洲呈王云洛、永州律王云济兵败兖州,烽烟尽。
三王就地伏法,头悬帝都城门,过往商旅皆不忍直视。世九王,三王灭,一时人心惶惶。
此三藩作乱间,其余各藩国大闭国门,不出一兵一卒,不散一言一语。
瑞雪刚过,明岚宫已是满目素白。
“吾独爱冰雪连天,你可知为何?”青纱帐里,年轻的灵帝逗弄着白羽灵雀。
白羽引颈,啼声清脆。
云澜微微笑了起来:“想保天下江山,想爱万世子民,就要杀人。吾愈染血就愈寒冷。所以,只有在冰天雪地之中,吾方可麻木。”
纱帐外,帝师穆槿垂眸而叹。
白泽三年岁末,时霜降无边,漫天大雪。灵帝大婚,六藩王入帝都觐见。
无人知,一场浩劫就孕育在这雪色连天之中……
烟花流水
何处飞花,别有枝桠。三丈疏狂,雪漫天涯。
乌金蹄,踏冰原。寒衣敛,归家远。
白茫茫的雪原中,四匹乌金马拉着一辆绛紫色的马车踏雪履冰,溅起一片寒气白屑。绛紫的织锦软帐上隐隐是黑色的牡丹绣纹,金色流苏款摆,厚重深沉却也雍容大气。四周一队黑衣镶紫滚边的侍卫一律墨黑坐骑相随左右,疾驰间一路只有空寂的风雪之声。
莽莽冰原上,黑云层层下,这一行墨紫之旅华贵中透着一缕阴翳。
马车内暗紫色轻罗软帐,张狂的黑色牡丹肆意绚烂。阳州宿紫王云涅一袭墨色衣袍,神色冷峻,正细细翻看着礼单。
“王爷,礼单可有不妥?”跪在车内的少年低声问道。
云涅把礼单放在案上,袖摆处隐隐现出几朵暗紫色的单瓣牡丹:“泼墨,金玉莫露华俗,风雅莫显附庸,你的分寸还拿捏不够。”
泼墨攥紧手心,垂首:“谢王爷教诲。”
一边一位紫衣公子递上茶,云涅微呷一口,道:“烟绒你且费心,稍作删改。这礼单,改过再催快马送入帝都吧。”
紫衣公子接过礼单微微瞥了一眼还跪在一旁的泼墨,微微扬了唇角。
云涅并不理会这二人的小心思,揭起车帘微微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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