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一圈后,再流进果园的各个支流。水库很大,也很深。为了防止天干无水,场领导每年都在冬季水库干库后,要求全场工人挖塘泥,来保持水库水的保有量。
水库里面鱼类很丰富,每年春节前,场部都要将水抽干捉鱼,场部先将大鱼抓起来,剩下的可以让全场人下去捉鱼,自己捉多少都归自己。冬天下水捉鱼的味道是不好受的,特别是下雪天。我五岁那年就下水捉鱼,那年下了场很大的雪,水库的堤坝上是厚厚的雪,水库里结上了厚厚的冰,场部先安排从各队抽调的男工人下库捉公鱼,捉得差不多时,场长就一声令下,我们这些捉野鱼的大人小孩就一哄而下,在那样的天气下库捉鱼,完全是考验一个人的勇气和胆量。不说水的刺骨,就让你站在水库边看捉鱼,也要勇气,刺骨的北风从你脖子里进入,你只有缩着脖子,裹紧衣服,两脚还要不停地运动着,鼻子是早已冻得通红,而且鼻滴还一个劲地往下流,耳朵是最招风的,早已冰冰凉凉的立在那里,是碰都不能碰的。我们没有胶鞋穿,只有在赤脚外包上一层尼龙胶纸,再用稻草包一层,稻草上再又用破布缠紧,像马靴一样,不能穿棉裤下库,只能穿着破破的单衣。公鱼未捉完,你就一直要守候那里,一分钟可以,一个小时你是无论如何也支持不下去的。当你听到场长的命令时,你已早以冻得麻木了。父亲这时会让我喝一口酒,鼓励我下库,我说:“爸爸,喝了酒,我要是在水库醉了怎么办?”“那就捉醉鱼吧!”我还是不解,咬着牙,踩着厚厚的冰上,一赤一划地往水库底走去。脚一接触到水,很快就失去知觉,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一点也不听指挥,混身发抖。但看到别人一个个抓着大条大条的鱼,心里又不甘心,只有硬着头皮,咬着牙,走在冰雪和泥泞里。由于我人小,父亲叫我在水边捞一些小鱼,因为水库中间泥巴很深,我人这么小,整个人会陷在里面,到时鱼没有捉住,还要救人。其实在边上捉鱼,收获也不少,主要是水库人多,鱼没有地方跑,就在水里乱冲,冲不要紧,有的冲到水边的泥泞里,那就跑不了啦,我就用铁钩把它勾过来,效率还挺高的,也要收获十几斤。爸爸夸我人小,心计不小,是个小机灵。
这次下库捉鱼的经历我永远不会忘记。
付出总是有回报的。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我记得那时下水捉鱼最难受的是上岸以后,由于脚已完全麻木又赤脚踩在有石子的路上,身上的衣服被冰水浸透,几乎要结冰,全身的血液仿佛像停止一样,仍要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家里走,那步伐像年迈的老人一样,每一步是那么地艰辛和难受。但看见父亲用扁担挑着大担的鱼,心理还是有说不出的高兴,今年过年又有鲜美的鱼汤喝,心中又有丝丝暖意。可是回到家中,当用热水清洗身体时,那种滋味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一冷一热,血液突然加快速度,混身的血管就像要爆炸一样,脚手发痒,整个身体都不自在,难受死了。像这样的经历,这样的感受我有十多年。
我们二队居家的有十八家,称为双职工,其他的都是单身汉。单身汉里有正式工、合同工、临时工,整个队加起来有八十多人,在整个果园场里算是中等队。
我从能记事开始,我们都是吃大锅饭,大人们出工要打钟,放工也要打钟,吃饭也要打钟,钟声一响,我们都会拿着碗在食堂排队打饭。虽然没有什么好吃的,但热闹的气氛还是很浓,个个都能吃饱。
场部还有不定期地要进行批斗会,场里总有一些人被五花大绑,戴着高高的用纸做的帽子,帽子上面用毛笔写着我看不懂的字。我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队里的民兵连长用枪将他们押到各个生产队进行批斗,我们小孩子都会跟在后面一路起哄,有时还会扔石子,有时还会像大人一样喊着口号。在我印象中什么牛鬼蛇神、什么臭老九、什么五类分子、什么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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