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5页)

五月艳阳天,天气热的跟灶上的蒸笼一样,凝神细看,每个人的头上都冒着丝丝的白烟。

再过一个礼拜,课程就全部结束了,三年的甜酸苦辣到此即将告个段落,所有的恩怨不平,也都将随着日子的结束,转化成不关痛痒的记忆。

虽说,聚散是不停的,情缘自浅深,分离聚合皆前定,这情景却每每让我想起大观园破败后,一干众人各自为命的凋零。

阿花“啪”的一声,书本朝我脑袋敲了一记,说:“什么时候了,还在悼念这些不着边际的闲事。拜托你实际一点好不好?”

我摸一摸头,朝小麦苦笑说:“那天我突然变笨了,一定都是阿花的罪过。”

“对付你这种人,就是要用这种手段。一天到晚风花雪月的,联考可不会考你林黛玉究竟是一块石头变的,还是一株草转世的!”

“阿花说的没错,杜欢,”小麦附和说:“你就是喜欢乱想,想太多了。剩下不到四十天了,还有心情感伤那些聚散离合。”

“她啊,”阿花在一旁拼命加油添醋:“天上飘朵白云,地上吹片落叶什么的,都可感伤个老半天。我看到时候,她不是成了补习的难客就是南阳街的游民。”

小麦打了她一下说:“你少大嘴巴。”然后转向我:“念得怎么样了?”

我笑说:“还好。如果阿花不在背后诅咒我的话,也许会更好。”

阿花嘟着嘴又要辩驳,钟声当当的响,堵住她的抢白。

其实每科都已经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些复习的东西,课上不上倒也无所谓了。是以每科老师大都放我们自习。反正高三生这时候,一只脚差不多都跨出校门了,往后的发展,各凭造化,七月大审日再分明见生死。

我干脆丢下书,趴在桌上蒙头大睡。天气这么热,太用功伤神,热死宝贝的脑细胞,那多划不来。反正是最后一堂了,既然精神不济,勉强自己专心,徒然浪费时间。

阿花把我摇醒的时候,钟声正好响了第一响。我睡得满身是汗,汗涔涔的,衣服黏在身上,极不舒服。

我几乎把全身都打湿了,才甘心地回教室。小麦和阿花正好要离开。她们俩参加了考前总复习班,我因为讨厌补习班幽暗萧索的气氛,所以就没有参加。我还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念,自在又逍遥。

我慢慢地把书包整理好,然后才闲闲地摇晃出教室,晃到楼梯间,正好遇着了米俊宽。

“嘿!真高兴看到你。请我吃饭好不好?”我半是撒娇,半是央求,嘴角却又不禁泛起笑意——怎么每次见面都离不开吃饭这回事!果真是无救的饮食男女。

他轻轻捏一下我的鼻尖,笑说:“贪吃鬼!就只想着吃。有没有想我,嗯?”

这时的米俊宽,怎么看都令人难以相信他会是那种冷漠孤傲绝情的男子。然而,米俊宽的确是冷漠的,他只对我热情;米俊宽也的确是寡情的,他只疼惜我一个人。他不晓得伤了多少痴情的心,可是受着这样一个诸色女子暗暗倾慕,却只对我一人倾心的男子的爱怜,我心中有种莫名的虚荣。以前我吝于对他表示我内心的感情,如今我总不经意在他面前流露出些许缠绵。有时,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就觉得莫名的心痛起来,内心那种欢喜的幸福感涨得满溢而泛滥。我总扑在他怀里,不许他离开,他每每因我的无礼取闹,摇头苦笑不已。

这时听他这样的问,我竭力点头微笑,希望看来妩媚动人。他拉着我,快步跑出校门,惹来许多人侧目。我不经意地回头,冷不防遇到李兰珠花容月貌里,两道冰冷的眼光。

爱情这东西,不是为它苦,就是因它愁,幸运的得尝它的甜。既然米俊宽全心地待我,我也将自己交付与他,只好对不住大千红尘里倾慕爱恋他、为他痴迷、因他愁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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