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2/4页)

“儿子，这个雪人你为何不给它雕琢脸呢？”

莫忆芹道：“父亲，母亲，这个雪人是外公，忆芹从来没有见过外公，所以不知道外公长什么模样。父亲，姨祖婆说的会不会是真的啊，难道忆芹果真没有外公？”

莫铭一怔。是啊，会不会我本来就不是母亲亲生的，所以就没有外公这一说法，可是，如果不是亲生，母亲为何从来不肯与我说清楚？

姬青青重重地握了握夫君的手，对他安慰一笑：“夫君，别多想了。”

莫铭点点头，可眼中的苦涩之痛却没减少半分。

莫忆芹见父亲又伤心了，就转回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是‘外公’的雪人，心里暗暗祈祷道：“外公，外公，你若还活着，就请你可怜可怜父亲吧，让他见一见你。”

“外公，外公，你若还活着，就请你可怜可怜父亲吧，让他见一见你。”

“外公，外公，你若还活着，就请你可怜可怜父亲吧，让他见一见你。”

这个时候的莫忆芹，全身心的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他面前的外公能够自动生出面目，他无声地，虔诚地一声声祈祷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祈祷的心越来越坚定。。。忽然，雪人的面部生出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邪恶的，带着些妖媚气息的眼睛。

莫忆芹使劲地拽了拽莫铭的衣裳，惊喜道：“父亲，你快看，外公显灵了。”

莫铭一对上那双眼睛，心就徒然一痛，那痛是深入骨髓的，他似乎记得曾经有那么个人，双手抓着一个婴儿的脖子，残忍地一口咬了下去。。。那个人。是他的父亲。紧接着，他记起了那日，他的母亲被漆蓝族执法队逮捕的时候。他不惜浪费那一次很珍贵的，醒来的机会拯救母亲，和他所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过：“母亲，在你找到我破碎骷髅骨的那个时候，我隐藏在血珠当中。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我知道，我叫铭儿，刻骨铭心的铭！”

他说过：“母亲，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他说过“母亲，铭儿希望下次再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你温柔的眼睛，感受到亲切的抚摸，听你再唤我一声铭儿！”

他又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无数次，温柔而亲切地抚过他的发，他的肩，他的额头。。。甚至是长大以后，母亲都数次来信。希望他能回雪山派去陪陪她。可是，因为他想出人头地。想证明自己即使没有母亲的光环，也能闯出一番天地。

那许多年，他对母亲的心，甚至是带着些轻微的恨。

到后来，母亲出现在他的梦境里，告诉他，她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恨，恨母亲为何不将父亲留住，恨母亲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直到最后清醒过来，母亲阻止他和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在当时还是无名剑客的古云风决战，不留下一个解释。

母亲是那么的需要他，迫切的想唤他一声铭儿啊。。。这一世，机会，时时刻刻都在身边，可是他却为争一口气，生生地任母亲在期盼中孤独终老。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莫铭颓废地一下子跌倒在上，十指因大力而深深地插入了雪层中，冰冷的寒气立刻袭上指骨，很疼痛，但回忆起那些沉痛记忆的他，根本感觉不到皮肉上的痛。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为何母亲一直不肯向他解释，为何母亲每次面对他的质问时，总是隐隐的开了开口却说不出半个字。现在，他知道了，真正的他，早就进入了深度的昏迷当中，是不该存在的。

“夫君，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你怎么哭了？”莫铭的异常，立刻就引起了姬青青和莫忆芹的注意，两人分别挽起他一只手，担心的问。

莫铭忽然抬头望天，痛苦的吼道：“母亲，是铭儿不孝，铭儿误会你了，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