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3/5页)

古狼暗自叫起苦来。他倒不是害怕到九月菊再出几百元酒水钱和包间费,而是看清楚了昔日的好朋友已经堕落到何等程度后,心生怯意。当年他们刚出道时,是曾有过四只小天鹅这种美丽的名头,但当时也有评论家认为他们还只能算可能会变成小天鹅的四只丑小鸭。成熟起来的古狼,更愿意把当年他们这几个兄弟看成是丑小鸭。并不是每个丑小鸭都能变成小天鹅。他甚至意识到再和这几个朋友密切交往,已经很危险了。古狼又要了一瓶红酒,承诺改天再请大家到九月菊狂欢后,及时地脱身了。

出了黑夜酒吧,上了出租车,古狼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幸福。想着和副省长的女儿结婚后可以看得见的未来,古狼回头再看这些昔日的朋友,竟生出了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愉悦感。古狼用口哨吹着《回家》的旋律,先拨了江小四的手机号码。手机已经关机了。再拨江小四住房的电话,古狼听到了占线的嘟嘟声。他脑海里马上浮现出江小四赤身裸体躺在被窝里,和一个知心女朋友煲电话粥的情形,脸上不禁浮出会心的笑意。江小四这些充满现代女性感觉的爱好或者是生活方式,都向古狼展示着全新的女人魅力。梅红雨和这个女人相比,不仅仅缺少让人肃然起敬的家庭背景,而且还缺乏作为女人在某些特定时间表现出的可以让男人热血沸腾、心旷神怡的丰富性。

他下车,看见了连体别墅右侧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透过窗户向黑夜散射出的非白非黄的暧昧光亮,顿时感到了颤栗般的激动和亢奋。他按了自己手机的播键,听到的仍是一串嘟嘟声。

等待刚刚变成焦虑,古狼看到了一个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了,江小四和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相偎着走进连体别墅。男人穿着风衣,风衣的领子竖着,还戴着墨镜。躲在一棵树后的古狼抬脚踢了一下树干,无声地喊出了一个名字:王—传—志。看到白纱窗帘上出现的女人的剪影,古狼骂道:“婊子!烂货!”

古狼怏怏地朝小区外面走,一辆黑色的小车远远地跟着他。古狼又用手机拨一个号码,大声说道:“马亮,我是古狼。你们还在黑夜酒吧?很好。转场,转到九月菊。当然是我请客了。小富婆?见她的鬼吧。刘皇叔说得好,兄弟若手足,女人是衣服。对,换叫。巴尔扎克说,哲学家每个月还要狂欢一次呢。对,不要辜负了这好时代,不要辜负这良辰美景。”说罢,拦一辆出租车走了。

西平越来越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开始了。

陆承伟穿着睡衣,听着电话从楼梯转下来,“你看清楚了?好。不用,用不着。”关了手机,自信地笑道:“我说他是这种人,果真如此。人首先是社会的人。性格即命运,要我说还应该加一句:环境即命运。”

齐怀仲问道:“什么好消息?”

陆承伟道:“王传志现在正在江小四的闺房里,是好消息吧?我们的大诗人吃醋了,约了三个朋友去了九月菊。这不也是好消息吗?”

低沉的乌云压迫着这座城市,这一年的第一场春雨就要降临了。梅兰收拾饭碗的时候,看见梅红雨端着脸盆,湿了手,用香皂仔细涂着右手戴金戒指的中指,心里顿时感到久旱逢甘雨般的通泰。梅红雨把金戒指慢慢取下来,用纸擦过了,放进一个小红盒子里,轻轻地叹息一声。

这20多天,母女俩都没心情打扫院子,整理房间。心情变好,竟是看哪儿都觉得乱,都觉得不顺眼。两人开始打扫卫生,准备用崭新的面貌迎接新的生活。

刚把院子打扫好,陆承伟和齐怀仲拿着两个小纸箱子进来了,纸箱子里装着两个负离子发生器。齐怀仲站在门外说:“你这病,住平房需要这东西。西平这地方,一楼太潮湿了,对你治病不利。”

梅红雨请两人到屋里坐,两人都吱吱唔唔不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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