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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此人字仲岳,号梅泉,石牛湾洲人。他幼年丧父,因为家中贫困,晚上常以松香为灯,甚至借萤光、糠火攻读。先后就读于涟滨、双峰、城南等书院。可谓是饱读经书。他先是曾以设馆办学为生,由于其教授方法不同于乡间…般的塾师,除教给学生识字脱蒙、应科举登仕途之外,还教以静心养性、跳高越沟、练拳习棒。上午讲学,下午操练。因此,学生云集。

到了一八五二年,百般寻觅却无处谋求功名的罗泽南,不甘心于老死塾师,借着太平军进入湖南之际,他弃笔从戎,拉起一些学生、知己、乡里,创办团练,投入到对太平军的绞杀之中。总算是“杀敌有功”,如今在团练督导的头衔之外,终于有了个知县的顶子。

既然走上了沙场,他就不惧怕厮杀,甚至还渴望着那令人震撼的厮杀机会。因为,没有战场上的血与火,就无法实现他自己光宗耀祖的梦。可是,今天的厮杀终于叫他感到了恐怖。

按照他对形势的判断,他认定西、北两面都是长毛的虚晃一枪,即便是南门和东门看上去长毛的军力相差不大,他还是断定他们的主攻方向是南门。那里不但有长毛主帅的旗号,也是直接切断长沙与岳州联系的重要所在。为此,他特意委派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李续宾(当然,得意的不是他的学业,而是那种凶悍、顽蛮)、李续宜兄弟俩督帅大部湘勇镇守南门,而自己带着一营的湘勇协防东门。

等到双方一交手,罗泽南发觉自己可能是错了。他从未见过这种打法。城头完全被对手的密集炮火控制住了,打的自己的官兵连脚都站不住。而城下的大批长毛居然也是顶着自己的炮火在向上冲。他亲眼看到不时会有炮弹落在长毛自己人的头上,可是炮火依旧不停。疯了,简直是疯了!

不过,他也发现了对手这么做的效果,那就是很快就会有人跃上城头。他眼红了,拼命想组织起人马制止爬城的人,可哪还有人想和他一起这么做呢?

炮火终于停了,随着几个他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顺着墙外丢进来,紧偎垛口下,还在死命压低身子试图躲避长毛炮火的兵勇,在轰鸣中被炸的血肉横飞。垛口上,刹那间出现了第一个他看到的长毛的身影。

罗泽南从爆炸的晕懵中醒来,大叫一声,挥刀就扑了上去。面对着对面那张还带有稚气的面孔,在他拼尽全力砍下那一刀的同时,心里竟有着一丝丝的怜悯。这么小!

可惜,事情很不遂愿。罗泽南的刀砍空了,天军的“娃娃”机敏地一闪,飞快地取下嘴里衔着的腰刀,一刀捅进了他的小腹,随即一脚将他踢翻,看也不再看,又朝下一个对手扑去

其得意弟子李续宾、李续宜、王鑫、蒋益澧,刘鹏鸿等,后皆成为镇压太子军的湘军名将。

咸丰元年(1851),罗泽南由附生举孝廉方正。翌年,太平军入湖南,罗泽南在乡倡办团练。

陈竹坪所在旗昌洋行的大班金能亨算的上是个商业狂人,他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外交官的身份,从这个古老的国度里淘金就是他唯一的目的。他喜欢这里发生的这种内战,内战的双方都会给他带来利益。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叛军”。因为他们更渴望军火,也往往能够出更大的价钱。所以,他任可违反自己国家制定的不许向“叛军”出售一枪一弹的禁令,一玩就是大的。

石达开再次接见了陈竹坪,面对这位“老朋友”,石达开表示感谢之余,也中肯地告诉对方,在有绝对安全保障的前提下,天军愿意适当地接受军火的交易。不过,为了双方能长久地合作下去,也为了对方的利益,还是希望双方做些便于绕开满清政府的贸易。他交给陈竹坪一份采购清单,呵呵地笑着,“回去给你们大班,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