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页)

现象。

飘浮的三魂七魄渐渐凝聚回脑壳内,领悟力随之发生作用,他终于察觉“吵”这个动词有些失真,因为自己是被“静”醒的。

小屋静谧得不像住着一位叶绕珍小姐应有的气氛。

他迅速恢复精力,离开工作间。

“四季豆?”屋内漾起旷荡的回鸣。

“四季豆,妳在哪里?”袁克殊花了十分钟快速走遍屋檐笼罩的领域,伊人杳无形踪。

他开始紧张了。天!莫非歹徒趁他熟睡之际,入内掳走了人?

这个想法随即被推翻,因为四处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每件家具皆留在应摆放的区域,整齐、清洁、简单、朴素、迅速、确实--而这不像绕珍遇袭时可能维持的好习惯。

他焦促的步伐径往屋外搜寻蛛丝马迹。

野鸭依然优游自在地徜徉,白鹭鹚的长腿轻点着塘中的碧水金波。

种种现象暗示他,绕珍的失踪系出于自主意识。

以上认知充分引发他的不悦,当然,其中包含着绝大多数的被遗弃感。

不过真正让他勃然胸火上、怒从心中来的触媒,是奥迪汽车。

它失踪了。

他的车钥匙也遭遇相同的命运。

一个不知死活的小贼,连驾训班可能都没上过几堂课,却开着一辆一百五十匹马力、强劲涡轮引擎的大车,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度闲晃,更何况她还语言不通。

直到这一刻,袁克殊的瞳仁才焚燃成两朵鲜艳的焰红色。

※※※

法国人的灵魂似乎存在于公园与花园之中。

绕珍散漫地驱动着好伙伴--奥迪20000,以时速十英哩徐驶在小屋的外围道路。虽然这种龟速有辱奥迪的尊贵身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暂时罔顾它的颜面问题。

来回各十分钟的路程,她已数不清自己经过多少处花园与公园。巴黎着实无愧于花都的美喻,非但佳人如花,连市景也脱离不了茂密丛繁的植物。相形之下,台湾就显得灰扑扑的,毫无生气。

小屋在望。她打老远就熄掉引擎,让房车缓缓滑向停定点,不露一丝张扬。

万籁平静如故,看样子袁克殊依然在梦周公。

她轻吁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捧着购物袋,从侧门直接溜进厨房。

一尊直挺挺的门神猛地闪到她正前方。

“呀!”吐司、罐头、冷冻绞肉,以及杂物散洒了一地。

“妳上哪儿去了?”他的语音相当轻柔,似乎担心自己的嗓门太粗就会吓飞了窗台上的小麻雀。

绕珍偷偷观察他的黑脸。

处变不惊,因此她瞧不出所以然来,但袁克殊想必不太生气,否则早就大吼大骂了。

她暂时忽略了一件要事--袁克殊似乎从来未曾大吼大骂过。

“没有呀!出去买点杂货,冰箱已经被我们吃空了。”她拿出习惯动作--搔乱前额的头发。

“怎么去的?”他依然温和如水。

“嗯……就……反正也不远。”

“所以妳走路去?”他益发的和蔼可亲。

绕珍鼓起勇气,迎向他的焦点,终于知道--主人火大了!

他为何能飙得完全不动声色?

“没有呀!”她再拨一次额发。算了,看样子他一定知情,干脆自首,或许可以减轻刑责。“我……开妳的车出去的。”

袁克殊轻哦了一声,缓缓点头,全然的西线无战事。

炉上的水壶发出响亮的尖叫,提醒主人清水已经沸腾。他沉缓地提起热水壶,为自己冲泡一杯锡兰红茶。

凝结的气氛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来,绕珍宁可他对自己大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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