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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杭州 国酒茅台夏雨(2)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成为这孩子名副其实的爸爸,而且越到后来越像那么一回事儿。在这段时间里,我常常像一个父亲般抚摸着杨帆的微微凸起的腹部,俯耳倾听小家伙在肚中的举动。后来萧金贵送了一本起名字的书给我,我和杨帆每晚都要为此好生辩论一番。每一天,我像一个将为人父的青年那样忙碌着,觉得特充实。如果记忆能够更改,那么我已经在一段生痛难过的背后,将这孩子就是我亲生儿子的虚构,植入了我的大脑。只有在很少的日子里,当与杨帆背对背看书的时候,我心中突然就会涌起一种生活的悲怆感。
肖晓萍也常来找“吴姐”玩。她们的文化水平虽不一样,但女人在一起,就总有许多唠嗑不完的东西,慢慢的也成了好朋友。甚至有一天,肖晓萍竟不无羡慕地赞叹道:“我要是有个孩子该多好啊!”杨帆说:“是女人都能生的啊!”肖晓萍的脸色突然就有些变了。
刘义也莫名其妙地眼馋了,他对我说:“小峰你真行,这么早就弄出了一个儿子。”我辛酸地笑笑,觉得他的话就像是嘲讽我一般。不料刘义竟然对我信誓旦旦地预言道:“我也要尽快弄个儿子!”我苦笑不已,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那么急着抱儿子?我曾经对自己的前途设想为:“二十八九岁结婚,三十岁再营造下一代。”现在的我们一事无成,又有“前科”在身,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要孩子呢?
没想到刘义真的较了真。有一次我陪他打牌时,肖晓萍过来找他,刘义竟大咧咧地说道:“走,我们回去整个儿子出来!”肖晓萍脸红了又红,却跟他回去了。大伙都期待着刘义的佳信,但是,刘义与肖晓萍“做”了很多次,还没有一个消息来。
我第一个月的工资是八百块钱,还了刘义四百块钱的生活费,剩下的四百块钱没有乱用,全都交给了杨帆保管。因为谁都知道,现在生个儿子,那费用是令人咋舌不已的。
七月九日晚上,我帮萧医生搬了一车中药,得到五十块钱的报酬。面对这份额外之财,杨帆建议该换个号码了,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有用过手机。我给陈菁发短信了解情况,得知:“悬赏金额已经涨到十二万;赵大爷腿病犯了,被赵二叔接了回去……”给父母通了个电话,一切依旧,提到赵大爷,母亲不停地说可怜;给大哥发了短信,得知他工资涨了一小点儿,小到根本改变不了他现在的困境,还得知大嫂肚里的孩子得再次付之东流;然后给大学室友发了几个短信,只有项北回了——他不无感叹地告诉我:“那拨鸟人一毕业就不知道掉进哪个茅厕,换了号码谁也找不到!”最后,才轮到夏雨,她说下个星期就到杭州来。
七月十日阳光灿烂,中午下班回家时,杨帆正坐在床头看报纸。报纸是萧金贵老婆带过来的,整整两大摞,包括浙江的各类报纸。我也没太在意,顺手拿起几张来看。却不料杨帆拿着一张报纸双手发抖,眼里都快噙出了泪花。我还以为是什么报道又老调重弹将她的“事迹”歪曲了呢,刚想凑过去安慰安慰她,不料,她那双激动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一丝鄙视我的骄傲——杨帆不无得意地宣布道:“发表了!”
号外,号外,惊天大消息,杨帆的文章发表在了《钱江晚报》的副刊上!那是一篇上千字的生活小品文,和《读者》上的没什么区别,署名“扬帆”。啧啧,为此杨帆没少鄙视我,她趾高气扬地向我宣称:“我现在可是作家了!”或“我也能挣钱了!”乐得她炒菜时手一抖,乖乖,咸得我一塌糊涂啊。
杨帆成“作家”给了我巨大的鼓舞,打那以后我也给自己削了支铅笔,与杨帆比赛写文章。每个星期杨帆都会麻烦萧大嫂帮忙投一次稿,地址当然是萧金贵家的。有些时候,我们指着对方的文章嗤之以鼻,对自己的作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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