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2/4页)
饮茶,暗中却以银套指甲伸入,想先试一试茶中有无毒物。
何竞我却哈哈一笑,径自将石桌上的一盏清茶举起,昂首饮了,赞道:“好茶!”
顾瑶心中也自佩服何竞我的胆气,这时他虽已查出茶中无毒,但想到这茶是毒妇水若清亲手炮制,仍是不敢让那茶水沾唇,略微一做样子,便即放下。郑凌风展眉赞道:“堂主好气魄,此茶乃太湖土茶,俗名‘吓煞人香’,若是无胆气之人,便会给这香气吓住,不敢沾唇。”顾瑶老脸一红,顽石和尚却哼了一声,大咧咧举起一杯茶来,一口饮下。郑凌风却又摇了摇头,叹道:“大师将品茗饮茶当作逞气斗狠,囫囵吞枣,暴殄天物,境界却又差了一层!”
顽石和尚气往上撞,但一眼瞧见郑凌风阴鸷的眼神,不知怎地满腔怒气就发作不起来。何竞我却目注清茶,沉吟道:“吓煞人香?此茶清香喜人,却俗名不显,可叹草莽之间尽多这等天地钟灵的奇物,却因时也命也,以至埋没终年!”说着将那茶杯恭恭敬敬地放在石桌上,沉声道:“但愿早得太平盛世,使此茶声名早彰,不至世代埋没!”
郑凌风骤听此语,心内登时升起一阵深合我心的感慨,笑道:“堂主所言极是,但大丈夫要名动天下,不能只等着上天眷顾,更要自造声势,翻云覆雨,才能席卷天下,吞吐八荒!堂主天纵奇才,允文允武,又何必为逆贼曾铣的余孽与朝廷为敌,抛却一生荣华?”
何竞我笑吟吟地道:“那帮主以为我该当如何呢?”郑凌风道:“何堂主心中早有算计吧?你只需献出曾淳和军饷,便是给朝廷立下大功一件!诸位,”他说着虎目一扫,望了顾瑶、顽石和奚长峰三人一眼,“如今蒙古肆虐,河套之地月无宁日,朝廷正当用人之时。若是大伙助严大人、陆大人立此奇功,经这朝廷两大红人一翻举荐,再在边塞真刀真枪博个大好功名,正所谓‘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大则名垂天下,小则封妻荫子,这才不辜负了诸位一身大好功夫!”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煽动力,一番话却说得一旁的顾瑶哑口无言,奚长峰意有所动,顽石和尚大头猛摇却不知从何辩起。
寂静之中,忽然听得何竞我发出嗤的一笑,这声音极轻极短,但越是如此,越让人觉出他的不屑和不甘来。不知怎地,奚长峰三人单听这一笑,倒觉得郑凌风的言语简直不堪一驳。“堂主以为如何?”郑凌风的眼睛冷冷地逼了过来。何竞我却道:“咱们当初习武,是为了甚么?”
郑凌风呵呵冷笑,奚、顾二人沉吟不语,顽石却道:“小时候邻家两个小子总将他家的羊赶到咱家田里来糟蹋,那时候洒家年纪小,几次争执总是挨打!洒家习武,只为了不受那两个直娘贼的欺负!”“不错,”何竞我道,“我和大师一般,当初习武便是为了不受人欺,后来读书明理,才觉得习武练功,便该当铲尽天下不平之事!”
他说着站起身来:“大帅曾铣一心为国,却遭奸佞构陷致死,其子亡命江湖,几无立锥之地。曾家一门忠良,平遭如此不平之事,我辈若不拔刀相助,才是辜负了这一身大好功夫!”这一番话说得意气凛然,众人心中均是为之一奋。
“曾铣之死想来也是天意,”郑凌风的语气倒和缓起来,多了些悲天悯人的味道,“人不该逆天命而行,更不该与朝廷为敌,世间的草寇逆匪,哪有一个好下场的?”何竞我道:“如今的朝廷尽是小人得势,便是郑帮主统领人马去边塞为国分忧,只怕还未曾博个封妻荫子,已先给人诬个通敌卖国的罪名!”郑凌风闻言面色一变,随即笑道:“堂主是当世大儒,难道忘了儒家君君臣臣的道理?”
何竞我仰天大笑:“儒家先贤的教诲,西崖却也记得一条,知其不可而为之!”郑凌风眼中不现丝毫喜怒之色,只是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好,好一个知其不可而为之!”何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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