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5页)

他来了,动都懒得动一下,安稳得坐在炕上,说:“让他进来了。”

“这屋子怎么乱糟糟的?”容老爷见散落的布片,皱着眉问。

“这些是打算裁了给我孙儿做尿布的。”容夫人放下手中的料子,对春芽使了个颜色,“待客之道都不会吗?还不快去给老爷泡茶。”

踏足自家后院,自家倒成了客人了。容老爷忍了忍,没说话。等茶端上来,他有心想缓和下气氛,以便等会的谈话,饮了一口,连连夸赞此茶醇香。

容夫人可不耐烦和他说场面话,只微微调高了语调,笑道:“哎哟,我倒忘了,老爷要养好几个不事生产的闲人,身上怕是没什么余钱,买不起好茶。这不过是去年的陈茶……你既然那么喜欢,等会我让春芽给你称一两回去。”

容老爷被这么一噎,茶再也喝不下去。把茶杯重重的一搁,说道:“我是来和你说大郎的事情。”

容夫人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说:“老爷你小心一点,这茶杯是成套的,你磕坏一个,可得赔我一套的银子。”

容老爷脸上一阵青白交加,他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风度,咬牙道:“这点钱,为夫还付得起,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小心!”

看到容老爷那副有气不能出的模样,容夫人笑的更欢乐了,“一时忘了老爷升了官,做了八品县丞,该是比以前宽裕了。”

县丞作为一个县的二把手,按理说权利还是挺大的。可以到手的“孝敬”也不在少数。但那通常是规模比较大的县城,在平川镇这个小地方,所得是多不到哪里去的。

在容夫人三言两语之下,容老爷只觉得心肝脾肺都是疼的!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道明

容老爷和容夫人不和已久,夫妻两个嫌隙颇深。但容老爷自命清高,不想失了身份,做出泼妇骂街的行径来。每每和容夫人对上,皆是溃不成军。

按照他的脾气,若不是有求于人,容夫人几番含沙射影的话下来,早就拂袖而去了。

这次却一直忍耐着,笑脸相迎。容夫人心思一转,倒收起了几分轻慢。

果然,容老爷顺顺气,直言道:“听说谦哥媳妇有了身孕?”

“是啊,也要恭喜老爷,要当祖父了。”容夫人嘴角含笑,提起此事,她就喜上眉梢。

他早就当了祖父了,容老爷想到远在隆县的万宝,神色便柔和下来,“我与夫人乃是同喜。算算日子,这孩子出生之时正是繁花盛景,他倒是挑了个好时节。”

“可不是。”容夫人毫不客气的应承了。

容老爷对这个半分不懂谦让的妻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没有直接挑明,而是顺着她说话,徐徐道明来意,“一晃眼谦哥也要做父亲了,咱们家的事实在是拖不得了。今年年末祭祖,我打算让诺哥也回隆县去。两兄弟一块拜祭祖宗,顺便把万宝记名。”

只有名正言顺的容家人才有资格祭祖。族谱上容老爷名下,如今只记有容谦一个。容诺并不在族谱之上,孙儿万宝就更谈不上记名了。他的言下之意,是让容诺也记在容夫人名下,这事容老爷提过多次,每次都让容夫人给推却了。这番旧事重提,也有试探的意思。

闻言容夫人似笑非笑,“老爷哪里话?万宝还未满周岁,阿菀肚子里的孩子也未落地,总得把孩子养住了再论其他。”

“可是当初谦哥是一落地就记了名。”容老爷呐呐的。他枉为一家之主,儿子的大事,竟做不了主。

容夫人一挑眉:“谦哥是谦哥,万宝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和他比?”

想到大儿子因为身份的问题,在隆县总是受到讥笑排挤,所受的委屈不知道多少。偏偏眼前这个女人硬是铁石心肠!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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