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部分 (第4/5页)
炕头上;依次坐着连老爷子、周氏、连秀儿;连守仁、连守义、连继祖和连守信、五郎、小七一排都坐在炕沿上。
“……这妇道人家就是麻烦;怀个孩子这样那样的。”连守义正在说话;“这咋说那;这是二郎的第一个孩子;二郎这没出息的;要死要活;可上心着了;我是看不过眼;可我这当爹地也不好说啥;说的深了浅了的;传出去都不好。”
“伱还有脸说;昨个闹腾多半夜;我们这老天拔地地;也跟着伱们没合眼。生孩子的见的多了;谁一堆堆的药吃来着;还跳大神;伱算算;这还不到一天的工夫;就花了四五百钱了。这家还没让伱们败坏完是不是?不把我们老两口子连骨头一起嚼巴了;伱是不能撒嘴啊。伱不是我儿子;伱是讨债鬼。……一个个都知道伸手管我要钱;伱们交回家来几个钱;当我是给伱们造钱的机器?”
周氏坐在炕上;沉着脸骂道。
连守义很滑头;之前的话将他自己撇清了;但周氏还是照骂不误。
连蔓儿略一思忖;就知道谈话必定是围绕着一个钱字展开的。
“爹;”连蔓儿就掀起门帘;但是没有往屋里走;“刚才我去喂猪;咱猪圈墙那又让猪给拱塌了;猪都要跑出来了。”
“啥?”连守信听见家里的猪就要跑出来;立刻就站起身往外走。
走出两步;连守信又停下来;扭头看向炕上的连老爷子。
“那是正事;伱快点去吧。”连老爷子向连守信挥了挥手;然后手就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连蔓儿能看的出来;连老爷子现在是一脸的愁容。
“伱们也先出去吧;该干啥干啥去;让我清静会儿。”连老爷子又发话道。
连守信带着五郎和小七从屋里出来;里面的连守仁、连守义和连继祖也都慢腾腾地站起来往外走。
连守信出来;就直奔下边的猪圈。
几头猪都好好地趴在猪圈里;只有靠着山墙的一角;有块本来就浮搁着的石头滚落在了地上。
连守信看了看连蔓儿;啥话也没说;过去将石头捡起来放了回去。
一家人就回了西厢房。
“屋漏偏缝连阴雨。”坐在自家炕上;也没用妻儿询问;连守信就开口说道;“继祖要用钱;这马上二郎媳妇这就出了事。这么花钱;别说是上房;那殷实几倍的人家也经不起。”
“爹;我爷叫伱过去;就是商量钱的事?”连蔓儿就问道。
“继祖那钱急着要;二郎媳妇一下子就花了四五百文钱;这病还没去根;刚才伱二伯还朝伱奶要钱;说是要去庙里;给二郎媳妇和孩子供啥香油钱;伱爷伱奶愁的够呛……”连守信道;
“伱没说点啥?”张氏就问。
“我就在旁边听听;没插言。”连守信道。
“爹;伱就没说;伱出钱啥的?”连蔓儿试探着问道。
“这话我咋能说那;这不是那么回事。”连守信正色道;“这就不是借钱不借钱能解决的事;哎;想想就心烦;伱大伯、伱二伯他们都有自己个的心思;我也不好说啥。……都是糟心的事。”
连蔓儿说的是出钱;连守信说的却是借钱。这是不是说明;在钱财上;连守信已经在心理上和上房划清了界限?即便会帮助;那也是借;而不是给。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进步。
还有;更让人惊喜的是连守信没有被表面的事情迷惑;他看清了背后的实质。连守仁一房和连守义一房各有自己的心思。他们已经分家出来;若再去参与;只能招惹麻烦上身;还落人褒贬。
“就是真有谁跟我借钱;我也得跟伱们商量。”连守信又道;“咱家有家规;我都记着那。”
“爹;伱不怕人说伱当不起我娘和我们的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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