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页)
连人人皆知的她与郎内关系这一公开的秘密,她也是稀里糊涂装作没听见。今天她主动找上门来询问,此地无银,一时让老冷颇生狐疑。 小花说,老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没触犯什么法律,怎么就不能问? 这时,老冷更加坚定了对小花的不信任,他莫名其妙几乎认定小花是明知故问。所以,他原来预期的想亲眼目睹小花对于郎内事件的最初反应的愿望,渐渐消失了。他想,无论小花她如何反应,都不过是作戏罢了。 资料员小花觉得今天人人都跟她过不去,人人都阴阳怪气地对她说话,她小花这么多年也没受过那个!那个小川居然趁她不在,擅自打开她的房门,并把他的一双大脏脚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就像放在他自己的枕头上那样坦然。连小川这么个“日本村里的”都敢如此待她!我本来是来找老冷告状的,没想到…… 小花酝酿着悲愤情绪,越想越伤心,干脆一扭身坐到沙发上,眼泪就掉了下来。 老冷本来已经被一个上午所生出的第二次扑空心理,弄得有点失落,这时见小花如此情形,就不耐烦起来。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一圈。    
沙漏街的卜语(6)
他走到窗子跟前,从另一个角度向外边漫不经心瞥了一眼。不料这一瞥之间,他的目光就撞到了一件他非常熟悉而且对此充满敌意的东西上,那是郎内的自行车。自行车的前轮与车筐被过长的锁链锁住,锁链多余的部分堆在车筐里。那辆自行车看上去如同一只无精打采的大鸟,灰溜溜地斜倚着窗檐立在那里。 老冷觉得蹊跷,郎内每天都是骑车回家的,今天他的自行车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小花哭得愈发激烈。老冷猛地回过身来,抑制不住地说,你哭什么? 老冷叫了一声就止住自己。停了一会儿,他忽然变了语调,说,人已经死了,哭也没用。 小花戛然止住嘤嘤的抽泣,眼睛大睁。谁死了?她问。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郎内今天早上去世了。案件正在调查之中。 老冷话音刚落,资料员小花便双手掩面,嘤嘤地失声哭泣起来。她的嗓子变成一把凄厉的小号,音色浮动在尖锐而颤抖的高音区域。 老冷像欣赏街上吹吹打打的送丧队伍里的一位小号手,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那抑扬顿挫、飘飘悠悠的乐声,然后就转回身,把目光落在小花耸动抽泣的玫瑰色的肩上,看着她有如跳孔雀舞那样把瘦瘦的肩起落得一波一澜,跌宕有致,把那种称作忧伤的情感,从肩头的韵律中弥散得层见叠出。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可惜这么妩媚俏丽的肩,靠错了地方。 他低着头,无动于衷地在那波浪般起伏的地方观望了一会儿,他看到小花的肩上有一根长长的黑褐色头发,就轻悄悄地捏了下来,攥在手中。 然后,老冷的目光转向小花被双手紧紧捂住的脸孔。 猛然间,他看到小花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全都用纱布缠裹着,那似乎短了一截的食指,在她的过分尖利刺耳的哭声里颤抖着,在她的显得过分悲伤以至于无法袒露的脸颊上醒目地翘立。 ……那纱布像一束闪电,刺着老冷的眼孔和鼻子,他感到自己的鼻子一阵火热,仿佛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然后他闭上眼,模模糊糊在脑中看到一双纤细的女人手在一件锋利尖锐的器皿上面风一样穿梭舞动,然后那十只手指细细的指尖如同一堆细碎的牙齿,整整齐齐地被切割下来,叽里咕噜纷纷散落到地上……� “我是史又村警长。” 这时,一个身着警服的高个子男子挡住了老冷惊恐万状的视线。 第二章 我在哪儿 世界上的确有一些神秘莫测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我经历过的另外一件事颇有说服力。 十五年前,我在一个新闻情报部门工作。尽管我当时就自知之明地预感到,像我这样一个行为举止漏洞百出、人际关系拘谨封闭并且思维方式一片混乱的女子,如果我能够得到什么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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