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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驟然沉重，季元現說話有些哽咽。他深吸口氣，努力不要淚水出來。季元現覺著今晚喝太多，體內的水液真是豐盈。他嘖一聲，復轉了話題：&ldo;奶昔，商賽的事兒你怎麼安排。&rdo;

原本顧惜早想好怎麼安慰，他甚至捏緊了包里的紙。顧惜其實並不算偉大，他希望季元現能如小時候那般，在他面前暴露脆弱。他也希望元寶可以不管不顧，如小時候那般，偶爾撒嬌說：奶昔，抱抱。

可他長大了。

他的男孩長大了。

顧惜那一刻失望透頂，止不住的無力感蹭蹭向上冒。季元現長大、改變，不再隨時隨地希冀著安慰。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可顧惜莫名很難受。

他喉嚨有些干，連帶說話的聲音都變沙啞。

&ldo;商賽是在元旦，今年寒假很早。大概聖誕節是期末考，接著放假。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確定人員，構思idea，然後做好相關準備。不一定拿名次，據說這屆高手雲集。好幾個企業家的後代也報名參加了，可以認識很多同道中人。&rdo;

&ldo;不拿第一多沒意思啊，&rdo;季元現說得輕巧，他半轉過身，還是不太清醒。&ldo;以你的實、實力，全國冠軍，嗝，沒跑了。說什麼、什麼喪氣話。&rdo;

&ldo;哎，奶昔……&rdo;

&ldo;嗯?&rdo;

顧惜聽他打嗝，特想笑。季元現永遠是他的情緒調節劑，跌宕起伏跟著走。

季元現承認，喝太多，膽子也大。原本他躊躇不敢商量的事，如今就是反人類反社會，也能不要命地試一試。

&ldo;商賽咱們邀請上立正川和周錫唄。恰好可以湊人數，關係也不錯。&rdo;

安靜。

沉默對峙。

顧惜的笑容驟然僵在臉上。

幾秒後，季元現恍悟自己說了什麼。他驀地後悔，這事兒應該委婉點，迂迴些。畢竟顧惜和立正川不熟，但商賽極其考驗團隊協作能力。

別他媽到時比賽打水漂，直接給其他隊伍送人頭。多傻逼啊，千萬別打起來。

季元現摸摸脖子，夾起尾巴準備縮下車：&ldo;算了，我們……&rdo;

&ldo;好啊。&rdo;

平地一聲雷。

顧惜再次笑起來，他眼睛一彎，滿是溫柔。顧惜捏著方向盤，十指收緊。他仍然在笑，不管不顧似的。

他說：&ldo;沒問題，下周報名叫上立正川他們，正好組隊。&rdo;

季元現太天真，顧惜怎可能不答應。當初秦羽亦是埋了心眼，這事換做小師長去談，絕逼談崩。

但若是季元現開口，別說一起比個賽。就算元寶想要天上星星，顧道長鐵定手到擒來‐‐喜歡哪個?買。

季元現愣住，半響後回過神。他翹唇一笑，拉開車門：&ldo;我就知道咱奶昔大度，啊。不熟也沒事兒嘛，一回生二回就都是朋友。那咱們說定啦。&rdo;

顧惜看他下車，不再提商賽的事：&ldo;要不要我送你上去，能走嗎。&rdo;

&ldo;能，怎麼不能。&rdo;季元現傻笑，&ldo;等會兒看我給你走直線。&rdo;

顧惜：&ldo;……&rdo;

這貨真的沒有把腦子喝掉麼。

&ldo;行吧，那你趕緊上去。&rdo;顧惜揮揮手，其實他挺想把季元現送到家門口。

現哥點頭，關門，轉過身就走了。他步伐有些飄，但問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