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5页)

壮汉恭然道:“不瞒纪兄,咱们慕名前来投效铁老大,因仓促离开岭南,未备见面礼,正好这两个小子闯来……”

纪天虎未加理会,转向朝宗道:“你是干什么的?”

侯朝宗力持镇定道:“在下侯朝宗,欲往留都,应南闱乙卯科乡试。因赶路错过宿头,遥见这庙中有灯火,打算前来借宿一夜,不想遇上了这批强盗,幸蒙二位仗义相劝,才不致……”

未等他说完,纪天虎已状至不屑道:“哼!又是一个梦想当官发财的!”

朝宗一怔,不亢不卑道:“兄台何出此言?在下十年寒窗苦读,志在一展抱负,纵然为求功名,亦非想当官发财,兄台未免看错人了。”

纪天虎冷笑道:“哼!虎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如今朝中权奸当道,尽是祸国殃民之辈,上行下效,各地官府无不是倚官仗势、贪赃枉法之流,阁下犹图跻身官场,一旦如愿,还不是又多一个同流合污的贪官!”

朝宗正要反驳,一眼瞥见老蔡已翻起,跨骑在兴儿身上,双手紧紧勒着他的脖子。

情势危急,朝宗一转身,疾扑而去。

但被年轻女子横剑阻挡,娇叱道:“看剑!”

她出手快如闪电,剑势一挺,直取眉心,饶是朝宗闪避够快,头上方巾亦被排开,惊出一身冷汗。

惊魂未定,纪天虎又已袭到,飞起一脚,将朝宗踹倒在地。

这一跤摔得不轻,朝宗终于相信,这批山贼非比那批护院,玩真的谁也不会让他。

未及爬起,已被纪天虎一脚踩在胸口,同时那把九环金刀,也正举刀欲下。千钧一发之际,幸而年轻女子阻喝道:“大哥,刀下留人。”

纪天虎闻声一怔,刀仍举着,诧然道:“红姑,你为何阻止我杀他?”

红姑趋前道:“大哥,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纪天虎茫然道:“什么日子呢?”

红姑正色道:“今日是铁大哥双亲的忌日,全寨食斋一日致哀,大哥怎可杀生。”

纪天虎把头一点道:“说的也是,但咱们总不能把这两个小子放了吧!”

红姑笑道:“当然,这几位朋友既是前来投效铁大哥的,就让他们把这两个人绑了,带去作见面礼,由铁大哥亲自发落。大哥,你看如何?”

纪天虎赞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当即喝阻老蔡,吩咐几名壮汉取来绳索,将朝宗主仆二人捆绑起来。

朝宗与兴儿已毫无反抗能力,只有任凭摆布。

老蔡是这批人的首领,一面撕下一片上衣下摆,将右腕伤口裹扎起来。一面指挥将朝宗的行囊驮上马背,由纪天虎兄妹带路,押着主仆二人离开山神庙,徒步向山谷里进发。

思宗年间,崇祯皇帝虽将巨奸魏忠贤除了,东厂党羽大部份被肃清,使得人心大快。但内忧方除,外患又起,如今湖广、江西、四川一带,流贼盗寇四起,终将成为心腹大患,只是目前尚未成气候而已。

安徽位于长江下游,邻近江南,境内一向尚称太平,只是近两年来,地面上亦常有山贼出没,一股强大的势力,正在暗中酝酿扩大。

这批为数近三百的山贼,就在张七岭的山谷中。

为首的铁豹,父亲曾任桐城知县,官职虽不大,只是个七品父母官,但他廉明公正,不畏强权恶势,深获百姓敬仰。

魏忠贤当权时,如日中天,势力无远弗届,不可一世。这位官小职卑的县太爷,居然不卖他的帐,把他一房远亲,身犯奸杀之行的纨绔子弟定成死罪。

消息传到京中,魏忠贤大为震怒,密令大内高手,乔扮刺客闯入知县府第,决将铁家灭门泄恨。

那时,铁豹出门远游未归,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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