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5页)

道你够聪明,课业或学位对你而言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交女朋友这档事不是儿戏。想想,你一个堂堂医学系毕业的准医生,她不过是个身家不清不白、连五专都念到退学的小歌女,将来你们真要是结婚订终身了,传出去可不是落人笑柄?更何况那种女孩的心机不是你这种纯情的傻孩子可以招架的,听为父的一次,别跟她鬼混了……”

严开必须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抑住自己抡拳直击的冲动;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此令人发指的陈旧思想居然是从这任职大学、他一向好生敬重的父亲口中吐露出来的。

严仲恺并未察觉儿子脸上异样,他滔滔不绝说着。“其实你也的确到了该交异性朋友的年纪了,这样吧!我介绍几个同事家的女孩给你认识认识,大家年龄近、家世背景相似,怎么说都比那个什么绮的强……”

“够了!”严开捶上房门,咚一声将门板打出几条裂缝。严仲恺惊愕望着眼前整整高了他一个头的儿子。

“你让我觉得好、好恶心!这个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严开迈着大步,冲动转身离去。

严仲恺这才恢复神志气极大吼:“好,你有种!敢走就永远不要回来!我就当作没生过你这畜生,我们严家就算绝子绝孙也不要你这种孽子!”

“随你!”

严开突然转过身来跪在地上用力磕了三个响头,使劲的程度让他额际顿时撞出一片青紫。

“就当还你养育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你……”他看着因盛怒而颤抖的父亲,无法分辨其中有多少老迈伤心,把心一横,“你保重!”

当年严开听到最后一句来自身后父亲的话是:“你会后悔的!”

后悔了吗?他苦笑。

这问题已经好几年不能……也不敢想。

回忆不小心叩门而来,严开花了点时间,整理好了才推门出去。

顺便绕到工作间取出原先准备下午交件的新作给罗起,三年来一贯公事化的态度。

“这两首是公司要求给那组新人的主打歌……”他说:“不过,根据我前两天和他们实际接触的印象,我觉得公司有必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包装手法,还原他们本来的样子或许比较讨喜,然……”

罗起打断他,笑着,“你何不自己去说?红牌创作人的亲口要求比起我这小小行政主管的转述可是有份量多了,不是吗?”

严开厌恶摇手,“不,我已经决定不再插手公司的事了!做个签约的创作人,虽然必须把自己当成机器一样为订单交货,但,比起从前那种不知为何疲累的日子,两年来这样的工作模式,我并不想改变它。

“对于音乐,我并没有像你一样的企图心,会走上这条路,你最清楚,完全是种种阴错阳差、回也回不去的不归路,现在的我只求糊口,继续过这样的安逸日子。况且,有你在公司帮我打点一切,我很放心。”

“是吗?我劝你,还是别太相信女人的好……”罗起的声音带着自我解嘲式的质疑,而这样微妙的情绪波动,严开要到好几个月后才能恍然了悟。

罗起的轻松在看见一张空白的乐谱后倏然止息,她颤抖而尖声问道:“为什么?这首曲子你没有填上词?你真的这样不念旧情?”

该来的还是要来,严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那首署名罗起的Demo带和一张年代久远的外国唱片同时用两台音响放出来;虽然调性上稍有不同,然而乐音起落间确是无可置疑的吻合。

再度走至罗起面前,看见她一阵青一阵白的神色,严开小心不带感情、掩着心内的沉痛说:“你直接翻译歌词不就好了?何必要我挂名?”

受激的罗起不顾理性吼叫:“你不说有谁会知道?开,你明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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