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页)

云就不行了。他是干部子弟,从没干过重体力活,三四百斤重的两个麻袋,扛一两次还勉强支撑,再扛下去就很吃力,但他非要与贺铭摽干。贺铭劝他别逞能,但他不听。农场的农活终于忙完了,麦子、豆子都晒干扬净进了仓,大多数人都准备离场回京。有的人忙着挖野参,有的人忙着晒黄花、蘑菇和木耳,贺铭与贾云则忙着炒榛子。贺铭采榛子是为了带回北京给孩子们吃。贾云自己并不爱吃榛子,他的榛子是为宋秀敏准备的。

国庆节前夕,农场公布了离场人员名单。由于贺铭不是“主犯”,再加上表现突出,他被列在离场人员名单之中,年底回到了北京西郊机场。贾云尽管表现很好,但他是“主犯”,“刑期”较长,被留在农场继续劳动改造。

贺铭从农场回来不久,牛清到宣传科办公室找他。见只有贺铭一个人在,便煞有介事地说:“贺干事,你知道姚参谋有个表哥吗?”“表哥?”贺铭愣住了,他既不知道姚玉兰有啥表哥,更不知道牛清问他是啥意思。难道姚玉兰隐瞒了社会关系,被他们保卫部门儿查出来了?“姚参谋根本就没有表哥,他这表哥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牛副科长,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儿。”“话我可以说明白,但你要有思想准备。”“你别卖关子,有话直说。”“你去农场劳动期间,她初恋的情人以表哥的身份专门儿从哈尔滨来看她,就住在家属招待所。”“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在查阅招待所来往客人名单时发现的。”“你怎么断定这个表哥就是玉兰的情人呢?”“这事儿她对你说过吗?”贺铭摇摇头。“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表哥既是假的,还不让你知道,又是趁你远在东北的时候相会,他不是她的情人还能是啥鸟人?”贺铭明知牛清不怀好意,但还是被他的话震惊了。他很难相信玉兰会隐瞒她的恋爱史,更难相信她会背着他与初恋的情人约会。牛清人品虽然很低劣,但他决不会无中生有的编造这种绯闻。同时他想到了那封信,那是在他去农场劳动之前,玉兰出差在外地,她们科的李参谋交给她一封信,那封信就是从哈尔滨寄来的。

面对这意外的打击,该如何处置。责问玉兰?在事实面前她也许会被迫承认,她承认了又如何呢?散伙离婚?为这事儿离婚,遭受打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全家人,这步棋是万万走不得的。但是如果是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事情挑开了,势必造成感情上的裂痕,这种裂痕如同破碎的镜子,永远也愈合不了。玉兰接待所谓的表哥,也许有其不便与他人知道的隐情,未必就有苟且之事,她没告诉他可能是怕引起误会。人,谁没有一点儿隐私?自己与蓉妹发生性关系的事儿不也瞒着玉兰吗?俗话说“三声‘王八’好喊,一声‘贼名’难当”,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大度点儿、宽容点儿、糊涂点儿、麻木点儿好。这件事要发生在旁人身上也许会闹得鸡犬不宁,然而贺铭却无声无息地放过去了,回到家时一如常态,脸上没露出丁点儿怨尤之色,依然挂着憨憨的笑。

进入1968年以来,中苏边界形势日渐紧张。1969年3月珍宝岛事件后,战备任务越来越重,为了防止苏军的突然袭击,8月28日中央发布命令,党和国家领导人分别疏散到京外各地。国庆节前夕,林彪视察西郊机场,命令部队进入战备状态,飞机连夜飞往外地机场,跑道用汽车封死,防止苏军机降。不久还发布了震惊中外的“林副主席第一号令”,命令全军进入一级战备,似乎中苏大战一触即发。国庆节前夜,按照空军的统一部署,专机师的所有飞机紧急疏散到南方的多个机场。沙河二大队的飞机全部飞往安庆。彭副师长带领部分机关人员一同前往,其中有政治部季平化副主任和保卫科牛清副科长、训练科姚玉兰参谋等。

安庆机场临江靠山,有坚实的洞库,是比较理想的疏散点儿。场站为安置部队,给他们准备了一栋二层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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