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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

“然后是高中。高中我去了M市,没有像别的同学一样在更近的J市,我怕她再跑来跑去地忙,想着走远一点吧,这样她眼不见心不烦。结果第一个月回家两天,她就哭诉了两天。每次都那样。我才知道,与其这样让她想念,倒不如让她劳累一点来得更令她开心。

“认识到这一点,却并不代表我就真的让她省心了。世界那么大,太诱惑了。尤其是在爸爸要求我毕业了做老师后,反叛因子全爆发出来,于是去了S市,坐火车得三十几个小时,一年只能回来两次。然后忙着学业忙着恋爱忙着生活,虽常常和他们联系,待在家的时间却是那么少,少到我现在悔不当初。”

一席话说完,天边晚霞正灿,凉风习习而来,她觉得心头不再那么压抑了,可是仍是重重的一团。过了好久,萧文翰才回应她的讲述:“惜南,还记得我那次质问你的话吗?‘你认为开心了就是幸福,不开心了一切便都没了意义?’不是这样的。幸福总是与痛苦同在,只有快乐,只有轻浮的快乐还是会空虚会觉得无所适从,唯独添了沉重的东西,如责任,如痛苦,如眼泪,幸福才会真实,才有质感。伯母是幸福的,她有家人的爱,有爱人的爱,她也爱他们;她为他们辛苦,他们也为她辛苦,这样,很幸福。惜南,你不可以自责,否则,她的幸福就不完整了,因为她如此爱你,你却没有理解她的幸福。”

第三十章(上)

天完全黑下去林惜南才惊觉没有做晚饭,于是匆匆收拾了心情赶回去。却不想推开篱门饭菜香就扑鼻而来,路灯下,老林正把碗筷往堂屋里拿。桌上挺丰盛的,一个凉菜,一个炒菜,一个汤,比起赵南的手艺,逊色不到哪儿去。想起赵南,林惜南不觉有些黯然。

三人安静地吃饭,吃得差不多了,老林忽然开始说话,而且是对萧文翰说的。

“小萧啊,明天就把她带回去,给她找点事做,别让她胡思乱想。”

林惜南愣了,老林一向不待见萧文翰,这几个月萧文翰来的虽勤,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却极少说话,萧文翰主动搭话,老林也爱理不理的,今天却是交接一样把她送人了。

萧文翰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爽快地承诺他:“我一定照顾好她,您别担心。”

林惜南不乐意了,她怎么成了保护对象了?想了想,说:“爸,我回校了尽快安排,以后你跟我住一起吧。”

“不用。我就待在这儿。你看我能做饭能刷碗能洗衣服,留在这里没有问题。”老林头也不抬想也不想地否定她的提案,顿一顿,又说,“你妈在这儿,去哪儿都比不上。”

晚上林惜南翻来覆去睡不着,借着月光爬起来游荡。

在自己屋里转了圈儿,开了门,在堂屋里转。摸摸电视机,想起赵南最喜欢看韩剧,特别婆妈那种,一部能演上好几百集的,可她自己一点也不像那些家庭妇女,性情一直如少女一般娇憨纯真感性。拍拍桌子,又想起她做的饭菜,最好吃的是脆皮鱼,最常做的是麻婆豆腐,最养人的是银耳汤,最解暑的是绿豆汤,最催眠的是西红柿鸡蛋面。

拿了钥匙去开偏屋门,轻手轻脚地进去,把储藏室的门关上,免得惊醒了隔壁的萧文翰。今晚月光很亮,经月桂树密密的枝叶的筛漏,斑驳着落进厨房。她没有到处转,因为厨房小,转不了几个圈,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想念一下赵南麻利地切菜的样子,拿着锅盖挡开溅起的油星的样子,火熄了,对着吹火筒往灶里吹气被呛得眼泪直流的样子……

屋里没有多大的变化,没有摆上灵堂做道场,没有挂上白帘表哀悼,甚至连丧宴也没有办过。当时赵北很生气,要求大办一场,让赵南风风光光地走。林惜南安静地听她说完,然后问老林:“爸,你想看到不相干的人来这里大吃大喝,一群神神怪怪的东西叽里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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