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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人才,自己有發展的空間,憂的是院裡的神經外科之所以在全國知名度很高,看來是因為穆主任的名聲大,一個人撐著呢。

吃過午飯後,我借了羅元文的自行車,從地下室把行李拉到醫院宿舍,就算搬家了。

晚上,我在院門口買了些水果帶上,特意去穆主任家拜訪致謝。穆主任家就住在醫院宿舍區,院裡的知名專家都住在一座樓內,俗稱專家樓。

穆主任家在三樓,我按了門鈴,穆師母開了門,穆主任很熱情地把我讓到了客廳。客廳布置得很簡單,牆上還掛了一副頗有禪意的對聯:&ldo;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rdo;

師母給我倒了茶,我們坐在沙發上,穆主任從茶几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遞給我,我趕緊給他點上火。

&ldo;慶堂,蔡教授跟我介紹說,你讀研究生時,為研究海綿竇解剖了三百多具屍體,看來你有做好一線醫生的基礎。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呢?&rdo;穆主任深吸了一口煙問。

&ldo;穆主任,我準備考您的博士生,想進一步提高自己。&rdo;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ldo;更重要的是在實踐中提高。你別看大腦只有一千克,卻是人體中最脆弱的部分,這裡血管密布、神經眾多,每個部位都與人體各器官神秘地聯繫著。神經外科就是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每一個動作都關係到人的生死存亡啊!&rdo;穆主任意味深長地說。

&ldo;穆主任,我雖然解剖過三百多具屍體,但那畢竟是死人,我還沒有給真正的病人做過一次真正的開顱手術。我希望做您的學生,在實踐中多跟您學習。&rdo;我非常迫切地說。

&ldo;慶堂啊,看來蔡教授對你沒看走眼,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成為一名好醫生。&rdo;穆主任用欣賞的語氣說。&ldo;穆主任,您是怎麼走上神經外科這條路的?&rdo;我好奇地問。

&ldo;我參加過抗美援朝,是和我的老同學蔡恆武一起參加的。在朝鮮戰場上,我看見一批一批的傷員死於腦外傷心急如焚呀!那時候我對腦外傷一點也不懂啊,別的科,像骨科、泌尿、胸科、普外我都學過,我都有點辦法,可以搶救,甚至麻醉都行,但是腦外科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看著戰友們一個個地死去。&rdo;他沉思了一會兒仿佛想起了往事,然後喝了一口茶說,&ldo;我記得那是一九五一年的冬天,我當時二十三歲,隨抗美援朝醫療隊來到鴨綠江畔,在一片荒林雪野里搭起了兩棟土坯房,搶救從前線下來的志願軍傷員。有一天,一名頭部中彈的小戰士被送到了我的手術台上。小戰士神志昏迷中還在竭力高呼:&l;為了祖國,沖啊……&r;然而,望著顱腦損傷的小戰士,我和其他大夫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l;最可愛的人&r;被死神奪去了生命。快五十年了,那名小戰士的呼聲還在我耳邊縈繞著,要是在今天,用不了兩個小時,就能把小戰士救活。從那時候起,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成為腦外科方面的專家。幸虧我沒死在戰場上,讓我有機會攻克神經外科這塊陣地。我從朝鮮戰場回來後,就向院黨委申請,組織了院裡第一個神經外科研究組。那時候西方一些國家不僅對中國實行經濟封鎖,而且實行知識封鎖,我們手裡什麼參考資料也沒有,只能靠自己摸索。沒有教具,我們就到亂墳崗子挖骨頭,把腦袋骨挖出來腦袋骨裡面全是蛆,很多蛆,一股怪味,回來以後就刷洗、漂白、煮熟,把骨頭穿起來做學習標本。雖然條件艱苦,但我們都幹勁十足。&rdo;穆主任既飽經滄桑,又饒有風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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