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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回答不上來，那可是在全科醫護人員面前丟面子的。

穆主任隨手推開腦溢血病區三號病房，在一位老人的床前停下了腳步。病痛消耗了老人的血肉和精神，枯瘦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穆主任搓了搓雙手然後摩挲著老人瘦得皮包骨的雙手，和顏悅色地問：&ldo;老人家感覺怎麼樣？&rdo;這是一位年近八十歲的老人，老人沒有說話。

護士長陳小柔說：&ldo;穆主任，老人家心事很重，擔心交不起住院費，術後不願意進食。&rdo;

穆主任蹲下身仔細地查看了老人的導尿管，然後起身握著老人的手說：&ldo;老人家，不吃飯可不行，怎麼都要吃一點！&rdo;邊說邊端起放在床頭柜上的稀飯，一勺一勺地餵老人。

穆主任像哄孩子一樣哄著老人。老人張開嘴，邊吃邊流眼淚。站在我旁邊的愛華不解地問：&ldo;慶堂，穆主任為什麼要搓手？&rdo;

我小聲地說：&ldo;穆主任總是把手搓熱了才給病人檢查。&rdo;愛華又問：&ldo;這位老人來頭很大吧？穆主任竟然親自給他餵飯！&rdo;

&ldo;胡說！&rdo;我沉下臉說，&ldo;這位老人既不是富商大賈，也不是高官權貴，而是一位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是在好心人的指點下找到穆主任的。&rdo;

穆主任給老人餵了一會兒飯，陳小柔俯身說：&ldo;穆主任，還是我來吧。&rdo;穆主任將飯碗遞給陳小柔，趙雨秋推著平車走了進來。&ldo;老爺子，打點滴了。&rdo;

趙雨秋把膠皮管繫到老人的胳膊上。穆主任嚴肅地問：&ldo;元文，病人為啥要用先鋒六號，還是進口的？&rdo;

羅元文略顯緊張地回答：&ldo;穆主任，作為常規術後感染，現在大家都用先鋒六號，也就給這個病人用了。&rdo;穆主任臉頓時沉了下來。

&ldo;元文啊，你知道醫療費用對這樣的病人和家庭會帶來多大的經濟負擔！這個病人沒有明顯的感染，術後又很穩定，為什麼不用氨苄青黴素？過去我們常用，效果不錯又便宜，你是大夫，要多為病人考慮才對！&rdo;

羅元文被說得當時就低下了頭，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我心裡有些幸災樂禍，但不得不被穆主任的高尚醫德所折服。

這時，穆主任接著說：&ldo;你們大家切記，醫學是一門以心靈溫暖心靈的科學，醫生對於病人來說，首要的不在於手術做得如何流光溢彩，而在於如何向病人奉獻天使般的愛心。&rdo;

就在這時，值班主任曲中謙走進病房說：&ldo;穆主任，泌尿科有一位摔傷的危重病人，生命垂危，懷疑顱內出血，他們科的劉主任想請你過去會會診。&rdo;

&ldo;知道了，中謙。&rdo;穆主任為老人掖了掖被角說，&ldo;剩下的病房你帶大家查一查，元文、慶堂、愛華你們跟我去一趟。&rdo;

&ldo;穆主任，這個病人我知道，大前天我去會過診，當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rdo;羅元文略顯緊張地說。&ldo;好吧，路上說吧。&rdo;

我們隨穆主任匆匆趕往泌尿外科。泌尿外科在神經外科的後樓，路上，羅元文簡單介紹了這位病人的情況。

原來這是一位來自偏遠山區的農民工，叫許建民，三天前在北方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附近的一個建築工地施工過程中，不慎從五樓的建築平台上突然墜落，萬幸被三樓的防護網接住。但在墜落過程中，頭和身體多處受到猛烈撞擊，傷後意識模糊，頭部傷口流血不止，小便沒有了知覺、失禁。被身邊朝夕相處的工友們救起後，立即送到北方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