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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水车的钱从何而来？”小歌不记得巫抵殿有什么收入，巫宗有个特殊性，仍保留了一些原始公社时的风气，那就是捐献薪酬，每个巫赚了多少钱，除了留足生活所需，其余钱财都要交公。在巫宗覆灭，十巫分散后，十巫殿能够坚持至今日，这种原始风气起了很大作用，正是一个个巫交公的钱使得巫殿有能力收养孤儿，培养新的血液。小歌估摸着自己死后，琳琅阁的产业恐怕都落入了公羊宁的手里，而因为琳琅阁是巫的财产，公羊宁绝不会拿琳琅阁的钱去供御风，当然，他也可以那么做，但他若那么做了，不仅会失去成为巫罗的资格，更会被驱除出巫宗，不得再以巫自称。而琳琅阁所赚的钱，小歌不用想也知道，十成是被用在巫抵殿的各种研究与巫女殿的修缮上了，如此，不可能一下子承担四千水车的工费。

“三成取自琳琅阁，七成取自国库。”

“你破产了？”小歌同情的看着御风，八十万大军对云国国库的压力绝不小，而国内更有各种大工程，巫抵虽是好心，但终究没看时间，御风没被他给折腾得破产真是奇迹。

“不曾，公羊宁另外给了我补偿，他自己掏钱用丝茶强弓箭矢与东夷换来大量牛羊解决了八十万大军的军粮。但我没想到，他竟会替巫抵收拾烂摊子。”御风真的很惊讶，公羊宁的性格，这么多年，他也摸得出几分，公羊宁是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无关职司与自己的人或事，公羊宁都没兴趣管。

“很正常，他是巫罗殿的人，给其余巫殿的财政与债务问题善后是他的职责。”小歌倒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若十巫皆似巫抵那般胡来，历代巫罗怎未被你们给逼疯？”御风奇道。

“巫罗会经商，就是被我们给逼的。”小歌坦然道，巫罗殿最初并不从事商贾这个行业，只是十巫忒能花钱，巫宗收益有限，管钱袋的巫罗殿委实拿不出那么多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便只能开源，最终走上了经商之道。“不过你也是倒霉，巫罗殿虽然被诸巫殿当成钱袋予取予求，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报，每座巫殿都有自己的职司，只要经营得当都可以赚到钱，如巫咸殿炼制的丹药，巫罗殿能够将每一丸丹药卖一个好价钱丰满钱袋。只是。。。。。。”

小歌虽未说完，御风却是懂了。“我明白了。”他是君王，不是巫女，也不是巫罗，巫抵虽然也有赚钱的商品，却不会交给他。

“生气否？”小歌问，这种事恐怕没有几个君王受得了，十巫的风格完全是对王权的挑衅，还是持续且看不到头的那种。

御风摇头。“不生气，我又不要求臣下对我忠诚，我只要他们能干实事，不扯我后腿就行，云中子正好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巫抵虽然会捅篓子，但他也很能干，且他捅的篓子，公羊宁都会想办法补偿，总的来说，御风也没觉得哪里吃亏了，相反，他还赚了，至少此次，云中子险些惹出大祸，他却因祸得福，公羊宁不得不从私人钱袋中掏钱包了八十万大军的伙食。

小歌闻言亲了御风的一口。“你这么想就对了，以后要一直这样想。”不然思想步上古洛王的后尘，她怕日后天下一统了，王权与神权又重演月照之战的悲剧，然后，古洛王最终的下场，绝谈不上美好，那是真正的灰飞烟灭了。

御风捏了小歌的鼻子，他对王权并不贪恋，虽然巫宗曾经想要他的命，但他也相信巫宗。巫宗能够为了捍卫他们的规矩而杀他，那么同样，他们也会为了维护规矩而不沾染王权，因此认真算起来，整个大荒，对他的王权最没威胁性的便是巫宗。这也是为何，巫宗的人九成都曾想过杀了他，甚至不乏有人动了手，但他仍旧信任重用十巫。

御风晚上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肠胃难受到了极点，很是想吐，也真的吐了，吐出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看着那只从自己腹中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