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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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叫素问将所有人召集到厅堂里,当众宣布,愿意回家或有去处的可到鼎麓处领银子出府。
出乎意料,厅中一屋子的美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默不作声的,有哭做一团的,有抱着我的腿抽泣的,就是没一个说要走的。
素问暗地里道:“小姐,他们是被家人刻意送来讨欢的,入了水家门,生是水家人,死是水家鬼。若小姐将他们逐出府,即说明他家中得罪了相国,或是小姐已经厌倦了他,要么家中再送一个公子来,要么,惟有一死。他们是决计归不得家的,也无处可去。小姐这么做,等于把他们推上了绝路。”
我郁闷地回房,写了一封信给柳叶,让她尽快派人来京城开家分店。我的小算盘是把明公子的家人安排个生计之处,日后我若不在时,他也能安身立命。他的表姐我在宫宴上见过,果真是端庄稳重的后起之辈,有时间与她好生交际交际,看她现下对明公子是个什么念头。
我写好信交与素问,素问看了看信封皮上的字,表情很是奇特而古怪,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揣进怀里,只道:“小姐,外头有人要见小姐。”
房外台阶下,跪着一个年轻女人,头上简单地挽了个髻儿,穿着黑色的劲装,左臂的袖筒空荡荡地垂着,她听见我出来的声音,原本低垂的头伏到了地上:“辛柔行刺失利,连累小姐受苦,辛柔已自断一臂前来领罪。”
我目光落到她空空的袖子上;无言。不是说已经不惩罚她了吗?辛柔抬头,眼底里竟平静无波,坚毅的脸上更没有半分哀痛,似乎那断掉了一条胳膊的人不是她。
原来,辛柔是个俊俏的女子,除了颌下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痕,整张脸异常地冷静,似乎是山中等待猎物的猎豹,这是个一等一的杀手;水相国真会养人。
辛柔见我不言,叩头匐地:“请小姐留下辛柔!辛柔一定会杀了秦江月。”
我一哆嗦,姐姐,用得着这么执著吗?我上前扶起她:“你不必自责,不会赶你走,只是你要记得,以后永远不能与秦江月为敌,也不能动他一根寒毛。”
辛柔吃惊地猛抬头望我,咳,我弹弹衣袖,大言不惭地道:“除了我,不许任何人动他。明白吗?”
辛柔恢复平静;垂下眼帘看不出表情:“是。”
“妻主。”
我被这柔媚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转头就见杏儿端着一盅汤水迎风立在树前,辛柔的身躯不可察地微僵了僵,头依旧埋着,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悲哀。
我愣神的当儿,杏儿已经欢喜地朝我直扑过来,眉梢眼角俱是柔顺:“妻主在外劳累多日,杏儿特地炖了燕窝粥,给妻主补补身子。”
啊,燕窝,就是传说中的显贵世家天天喝日日炖跟喝开水一样的燕窝?!神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现在也是相国府的千金了,自我鄙视一下,前世喝的超市廉价燕窝,现在也可以日日燕窝,青春永驻显摆显摆了!
我两眼发亮地盯住燕窝,杏儿瞧见我的神情,抿嘴轻笑,跟着噶然止住,脸上变了颜色,他极其厌恶地看着辛柔,那神情仿佛是看见了一只蟑螂,他只扫了眼那只空荡荡的袖筒,便厌憎地扭回头闹着我进房去。
辛柔一直没有抬头,但那身躯却极细微地瑟瑟颤抖,好像一个人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疼痛一般。我总觉着周围的空气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杏儿一边笑咪咪地喂我喝粥,一边半是羞答半是期待地问我今晚去不去他那里过夜,我正张圆的嘴巴愕然合住,他微垂着眼说道:“娘说,要我早日为妻主添个女丁,以前府里美人多,妻主也不曾冷落了杏儿,如今杏儿已经几月不曾得妻主亲近,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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